黄单从椅子上下来,过去坐在男人身旁,“舅舅,换个电视吧,我不喜欢看这个。”电视剧的名字看着就压抑。
聂文远把遥控器给他,“你看你喜欢的。”
黄单问道,“舅舅呢?你想看什么?”
聂文远后仰一些,“小于喜欢看的,舅舅也会喜欢。”
黄单,“……”
他把电视从头调到尾,又调回去,停在一个歌唱节目上面。
舞台上星光璀璨,穿着垫肩西装的男人在边跳边唱,舞蹈动作酷炫,歌声的旋律朗朗上口。
黄单没说话,聂文远也没说,俩人坐在一起,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差一只猫,一条狗,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很丰盛。
聂文远坐在上方,黄单在他旁边,方便夹菜吃。
按理说,有长辈在,座位不能太随意,尤其是在别人家里,就必须像陈飞陈小柔那样,坐在一家之主聂文远的下方。
在吴奶奶眼里,黄单是最没礼貌,最不懂事的孩子,今天这场合她还不好说什么,说多了,还让人觉得她这个老太婆事多。
黄单坐在那个位置,聂友香聂秀琴不约而同的往他那里看,包括陈飞陈小柔,一个个的都跟见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要说稍微淡定点的,也就是聂秀琴了,她之前在这里住了段时间,目睹过相似的情形,只是日子不同。
桌上的气氛怪怪的。
聂文远先拿起筷子吃菜,他这么一做,气氛就恢复了过来。
大家碰过杯子就吃自己的。
聂友香话多,这回还有意拉着吴奶奶扯东拉西,不让对方跟聂秀琴说话,她多数时候都在炫耀儿子女儿,激动时还比划,唾沫星子乱飞。
黄单跟聂文远沉默不语,俩人只吃固定的几个菜,默契十足。
陈飞隔会儿就去看看他们,陈小柔也是,他们似乎都想看出什么名堂。
黄单捕捉到了陈飞的视线,他的心里多了警惕,暗暗收敛了许多,确保不让陈飞他们有所发现。
过了片刻,聂友香给大儿子使眼色。
陈飞拿出一幅寿字,笑着说,“舅舅,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聂友香说,“小飞自己写的。”
聂文远没表态,吴奶奶就笑容满面的给收下了,说这孩子真有心。
陈小柔画了一幅画。
这回也是吴奶奶收的,说她多才多艺,会跳舞,还会画画,将来有大出息。
黄单什么也没拿出来。
吴奶奶早料到了,也就没表现出意外的表情,她给陈飞陈小柔夹菜,跳过了黄单。
黄单不喜欢吃,所以也不在意。
聂友香对着小儿子挤眉弄眼,都快抽筋了,对方也没给了回应,她不得不自己出马,把聂文远喊到一边,拿出一个手绢包的东西,“文远,这是聂家传给儿媳的玉镯,等你成家了,你送给你的媳妇。”
话落,聂友香就把手绢给弄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只淡青色翡翠玉镯。
聂文远说,“不用。”
聂友香说,“这玉镯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寓意吉祥,你媳妇戴了,能给她带来好运的。”
聂文远收了。
聂友香看他收了玉镯,心里松一口气。
另一边,黄单跟陈飞陈小柔坐在一起吃苹果,他边吃边说,“我听说王明破产了。”
陈飞斜眼,“你听谁说的?”
黄单说,“酒吧。”
陈飞还没说话,陈小柔就开了口,“那种地方乱的很,什么人都有,说的话也能听?”
黄单说,“王明开的服装厂都倒闭了。”
陈小柔把没吃完的苹果丢进垃圾篓里,抓了纸巾擦手,“王明王明王明,他的事跟你有关系?”
黄单说,“姐,你好像很激动。”
陈小柔把纸巾也丢垃圾篓里,“我又不认识那个王明,我是嫌你烦,听风就是雨,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真不知道舅舅平时是怎么能你沟通的?也就他有那个本事。”
陈飞看一眼妹妹,他啃一大口苹果,嘴里塞满了,什么也没再说。
黄单不,他还有话说,“我还听说王明背地里跟舅舅对着干,想把舅舅搬倒。”
陈小柔走了。
黄单问着边上的人,“哥,我说什么让姐生气了吗?”
陈飞把苹果啃的只剩下个核,“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单哦了声,他起身上楼,准备躺会儿听个歌,门还没关上就被推开了。
陈飞没进来,站在门口质问,“陈于,你来舅舅的房间干什么?”
黄单思考怎么回答。
陈飞忽然咦了一声,他推开黄单走进了房间,拿起桌上的随声听问,“这是你的?”
除了他没别人了,舅舅是不会听这玩意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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