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远将目光撤离,“没有脏东西。”
黄单说,“还是难受。”
他要去揉眼睛,抬到半空的手被拦下来了,聂文远说,“别用手揉,过会儿能好。”
黄单不揉了,他眯着那只不舒服的眼睛,“舅舅,表姐去哪儿了?”
聂文远说,“应该就在附近,走不远的。”
黄单说,“我们都找遍了。”
聂文远不答,他把客厅的几人叫到门外,沉稳从容的下命令,让他们去几个点再仔细寻找。
一个多小时以后,周薇薇被找到带回来了。
聂文远预料的没错,她根本没跑多远,就在屋后的一片树林里,靠东的方向有几棵树被洪水冲倒了,她就趴在奇形怪状的树枝下面。
周薇薇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接近树叶,黄单他们路过了几次都没去注意。
要不是聂文远指出那片树林,搞不好发现周薇薇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周薇薇的眼角有道口子,被树枝划的,皮肉被水泡的发白,有点恶心,她却浑然不觉,呆呆的坐在床头。
聂秀琴给女儿眼角的伤口上药,她小声哭泣着,“小薇,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活了,我跟你一起去地底下见你爸。”
周薇薇的眼神空洞,没给任何回应。
黄单跟聂文远一起离开压抑的房间,他叫住对方,“有件事我想跟舅舅说。”
聂文远往书房走。
黄单跟上去,进了书房就把门带上了。
聂文远擦火柴点烟,叼在嘴里细长一口,“说吧。”
黄单说,“那次我去表姐家,在她面前提了我哥跟我姐,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前几天我提到全武叔叔,她也是那样,突然把我扑倒,可是我提别人就不会有什么反应。”
聂文远,“说下去。”
黄单说,“昨天全武叔叔来看她,今天她就差点出事。”
顿了顿,他说,“我总觉得这几件事有点奇怪,舅舅,你说我这个想法对不对?”
聂文远吐出一团烟雾,“舅舅在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黄单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没有证据。”
聂文远说,“相信舅舅。”
黄单抿抿嘴,“全武叔叔是不是进了新世纪?”
聂文远,“嗯。”
黄单说,“我也想去。”
聂文远抬起眉眼,“他去负责监督建材的运送工作,你去干什么?”
黄单实话实说,“我去监督全武叔叔。”
聂文远挑眉看他。
黄单说,“全武叔叔是舅舅你的人,他如果出了什么差池,舅舅会被连累的。”
聂文远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舅舅跟你说两点,一,你全武叔叔不是舅舅的人,二,他出差池,自己负责。”
黄单只是看着男人,没说话。
聂文远半阖了眼帘抽烟,“舅舅以为你会提你哥的工作。”
黄单说,“我哥的工作,舅舅在我家吃饭的时候已经说过了的,他刚毕业,没有什么经验,应该需要磨练。”
聂文远撩了撩眼皮,不易察觉,“等消息。”
黄单说,“谢谢舅舅。”
聂文远单手捏鼻梁,“出去吧。”
黄单走到门口,“舅舅,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身后的男人没出声,黄单知道他听见了,就没再多说,说多了不好。
抗洪没成功,解放军们就不走。
黄单一直在聂文远这儿住着,吴奶奶看他更不顺眼了,至于原因,大概是觉得他跟聂文远走的近了些,吴奶奶怕他影响了聂文远的前途。
在吴奶奶眼里,黄单就是个小混混,烂泥扶不上墙,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拔||不掉,也烂不了,就这么杵着。
黄单不当回事,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很难,更别说是老一代人。
况且原主以前确实混了些,他干的好事自己不说,另一个当事人也不说,就没人知道,坏事却人尽皆知。
聂友香有来过两次电话,黄单知道陈小柔的文艺汇演推迟了,心情不怎么好,也知道陈飞还没找到满意的工作,空有一腔宏图大志,不能好好施展。
按照聂友香的说法,就是大儿子被他舅舅给耽搁了,心里头有怨。
好歹是一家人,这点忙都不帮,说出去了,谁的面子都挂不住,所以只能捂严实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聂友香叫黄单多跟聂文远提提这事,“小于,你哥这心里闷着呢,他虽然没叫我跟你说,但他肯定指望着你能为他说说话,他毕业后的起点是高是低,就看你了。”
黄单说,“舅舅表过态,他决定的事,没人能让他改变,我也不行的。”
聂友香在电话那头说,“你小姨都跟你妈我说了,这些天你老是往你舅舅的房间跑,还去他的书房,那地儿连你哥你姐都不好去,说明你舅舅对你比以前好了很多,完全不是一码事。”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那就这样,我去给你哥炖汤去,你在你舅舅那儿要听话,千万别惹事,听到没有?”
黄单说,“听到了。”
聂友香本来是要挂电话的,她听了小儿子乖顺的语气,就不由自主的叹气,眼眶也跟着一红,“哎,妈看着你是真的在学乖学好,要是你爸还在世,那得多高兴啊。”
“不说了不说了,你要跟着舅舅多学点东西,如果他能给你介绍个事做,甭管是什么事,只要以后别再那么混了,你妈我做梦都能笑醒。”
这次真的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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