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远的话音刚落,众人思考间,陡然传来李梦瑶哎呦一声。
刘老太太回头一看,这个孙女差点摔倒,她不满道:“你又怎么了?脸色也这么差?”
李梦瑶是做贼心虚,这才明白李蘅远知道了多少,除了药从何处来,她一早就全都知道。
却在演戏跟她们看,好一个抽丝剥茧给刘老太太知。
把大家都骗的团团转,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李蘅远什么都清楚,绝对不让老太太听。
可是为时已晚。
李蘅远又何时如此聪慧的?一种浓浓的怨念在李梦瑶指甲嵌进去的掌心纠缠,不出意外,这定然又是萧掩的主意。
她梦里会思念的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帮李蘅远?
这嫉妒让她锥心刺骨般,恨不得疼痛让李蘅远也立即尝试一番。
可惜她没有机会。
如此之境,别说报复,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被李蘅远注意到。
李梦瑶硬挤出笑摆着手:“孙儿方才觉得恍惚一下,没站稳。”
刘老太太又转回头,她也好想晕倒了算了,李蘅远一层层的深入剖析,加上李蘅远亲耳听到做证据,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了?
正事被各自的五味陈杂心情打断,屋里出现短暂的宁静。
后看出刘老太太已然信了的何子聪带着哭腔道:“阿婆,那我也弄不到药啊?要问得问汤圆,与我无关。”
再一次的推诿是二次伤害,汤圆脑中何子聪说过的海誓山盟停不下来,什么跟李蘅远定亲就娶她过门,什么孩子重要,都是为了让她下药,在关键时刻好推她出去顶包。
何子聪有多阴险,她这个刽子手是多么的愚蠢可恶。
突然间的心灰意冷让汤圆认识道,她怕是随波逐流的飘萍都不是,她不过是何子聪手里的一颗棋子,现在这盘棋何子聪要输了,他要毁了这盘棋,最先丢掉的就是她
不,怨愤告诉她,绝不能让何子聪得逞,她就算死,也要拉着这个男人下地狱
泪目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声音怆然道:“是郎君给婢子的,婢子哪有神通有这种药?诸位实在无法评说,不如咱们到公堂上去说,婢子哪里都不怕。”
何子聪惊慌失措的看着刘老太太:“阿婆,她血口喷人,孙儿没有。”
刘老太太点头,她们国公府的事也不可以闹到大堂上去,不然不成了全民的笑话。
李蘅远道:“孙女倒是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就去大堂好了,就这么定了。”
地中央站着的小人稚气未脱,但是精致的眉眼已长成,让人一看便知是个美人胚子,她虽没有胜雪的肌肤,健朗如小太阳一样的气质却无人能及,这是个神采飞扬的热情姑娘。
可一旦热情专为愤怒,这样的人就变得热血。
这个孙女已经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时候长大成人,自幼顽劣,又有主意,此刻更是说一不二,再也不是可以随便唬弄。
刘老太太心头一颤,勃然变色:“绝对不可以去公堂。”
对上刘老太太的强制蛮横,李蘅远无愧无疚,眼里都是冷静的嘲弄:“可何子聪和汤圆这么争来争去的实在没有意思,不然阿婆你说个章法出了,我相信您能分别出是非曲直,还记得小时候您对我说,您是最嫉恶如仇的,您容不下翁翁的美婢妾室,您把善妒说的理直气壮,现在轮到您的子孙辈了,您应该也容不下何子聪吧?”
“这件事可不是平时的言语相争小打小闹了,是有人要毁我容貌,害我一生,您就算再不喜欢我,再看不惯我,我也是李家的孩子,是您的亲孙女,您得给我个交代,不去公堂,那您就是公堂。”
刘老太太心中的震动如潮水般小bō_bō袭来,昔日的骄纵张扬今日竟成了面对孙女时的无言以对。
还有那对不专情之人的厌恶痛恨,她以为丈夫一死,就不会再有那种难于言语的气闷,却不知道那男人给的伤害,早就深深烙印在心底。
不想还好,一旦提及,怨恨汇聚成渊。
再者李蘅远也是亲孙女啊。
刘老太太瞪着何子聪:“你说要我怎么罚你。”
何子聪惊慌失措:“阿婆,真的不是我。”
李蘅远道:“何子聪你不是最孝顺的人?就忍心让阿婆为你操心,是不是你,你心里没数别人也没有?”
火上浇油的话让刘老太太震怒:“何子聪,你真要让阿婆给你送上公堂?还不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让人给阿蘅下毒?”
“还有,你的药是何处得来的?”这是李蘅远最为关心的事。
一大一小两个蛮子对何子聪的咄咄逼问,这让李梦瑶惊惧又仇恨,纤细的指头在衣底交织一起,目光凄楚哀惋又满是心疼的看着何子聪。
何子聪感受到了,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下药,不光是他,李梦瑶也会被牵连。
可是不承认老太太要把他送官怎么办?
如鬼叫门般的恐怖念头在他心里滋长,让他恶从胆边生。
看见汤圆被棕油淋过的头发,脑中精光一闪,只要这个狗东西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指证他了。
他一个箭步奔到李蘅远身边,趁着李蘅远错愕之际猝不及防夺过李蘅远手中的火镰,擦下点燃,直接扔到了汤圆头上。
李蘅远叫了一声不好,撒腿就跑。何子聪在她喊出声后行动比她还迅速。
在他二人离开油圈的刹那,呼啦一声,汤圆立即成为一个火人,她滴答的油全部燃烧起来,连接地上流淌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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