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劫匪俱是些“重色轻国”的家伙,见王知古惹着了楚玉便纷纷骂他道:“你个书呆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爷们揍你!”
倒是那个“北方佬”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血大仙一般,冷冷的说道:“空谈无用,我们还是赶路吧!”
众人这才想起了正事,但那些劫匪们此刻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肯依,纷纷摇头道:“走不得,走不得,这里的厉鬼好生厉害,还是回去的好!”
那汉子说道:“那林子之中只怕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走得出去还用得着这‘死人沟’?”
众人哪里肯依?纷纷说道,就是吃牢饭也强似呆在这里给死人索了命。
那“北方佬”见强求不得,倒也干脆,双手抱拳,说道:“既然诸位都不愿与我同行,那咱们就此一别,后会有期!”说着就要把王知古带走。
群匪们又是不依了,他们嚷道:“这算什么事啊?你把他带走了,爷们拿什么去领赏?”都纷纷围上前来。
那汉子也知道跟这么伙儿人无理可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劫匪们还不防备挥刀一通猛砍,他刀法纯熟,更兼悍不畏死,直砍得群匪呼天抢地,四散而逃。只是他本已身受重伤,一番厮杀失血甚多,待群匪散尽了,心气儿一散,更是体力不支拄着钢刀倚在石壁上,沉沉的坐了下来。
王知古见他显露颓相,知道是有机可乘的,搬起块羊头大小的石头挡在楚玉面前,很是那么哥们义气的对楚玉喊道:“你快些走,我来断后。”
楚玉不搭理王知古,径直走到了那“北方佬”面前,从自己背着的包袱之中拿出自己随身用做换洗的衣物,扯成布条儿给那“北方佬”包扎起来。
王知古不禁急切道:“这……这男女……成何体统!再者,楚姑娘你怎么可以自毁清誉,与贼寇为伍?”
楚玉不说话,只顾着给那汉子包扎伤口。
那汉子脸上也跟着一红,口中却笑道:“这姑娘倒是通情达理的,不似你读圣贤书读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楚玉依旧笑得甜甜的,说起话来还是嗲嗲的道:“你莫怪王公子,他是一个好人呢。”
“北方佬”摇头大笑道:“姑娘年纪尚轻,想必看不透这染缸有多深吧?遍观这天下豪右,哪家不是巧取豪夺,敲骨吸髓之辈?哪家又不与贼寇为伍的清白之身呢”
楚玉笑道:“生死有命,贵在天。咱们就该各安天命,恪守本分。贫者不失其尊严,富者不弃其良善。这也就于人生足矣。”
“北方佬”闻言大笑道:“姑娘此言差矣。试看你、我二人均为富人家奴也。整日摇尾乞食,尊严安所在?何也?皆因为富者俱不仁!姑娘可记得那日荣兴府之事?看那孙香灵嚣张跋扈,何其猖狂?哪里来得一丝的良善?再看你那主子见到孙香灵放狗来咬你竟被吓得往那池子里钻!何谈好人之说?”
楚玉听这人提起荣兴府之事,疑道:“咦?你莫不是那日小女的救命恩人么?”
这汉子抓着脑壳子,嘿嘿的笑道:“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何来恩人之说?在下胡应昌。”
王知古见此人把自己看扁了,本来就有气。又见楚玉竟然与他谈的如此投机,更是醋意大发,气上加气。他打断胡应昌道:“什么恩人,他是罪人!你潜伏的够深的,胡大人竟然没把你看透!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五姨?”
胡应昌早就看王知古不顺眼,此刻他又偏偏跳出来说自己的坏话,便故意气他道:“不知道!”
王知古可算是抓住了北方佬的把柄,教育楚玉道:“楚姑娘,你看见了么!他们北边的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你跟他无冤无仇,他却要取你性命,真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姑娘你还是不要与这豺狼之辈太近了,免得害了你的性命。”
胡应昌不服道:“我只是奉胡海清之命行事而已,这事儿也只能怪你们南方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王知古哪里肯轻易放他一马,说道:“你们北方人都这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就跟你们地方的老黄牛似的,谁牵着你们,你们就跟谁走,一点主见都没有。”
胡应昌反唇相讥道:“可不是么,不比你们南方人勾心斗角天下无敌,个顶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楚玉烦道:“你们都不要吵了。北方、南方本就是一家人嘛。离则亡,和则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非得争个高低?依我看,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明白这点道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胡大人跟夫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得下这毒手?啊,那么胡大哥你说,王公子上一次在海上遭难,会不会也是胡大人主谋的?”
胡应昌摇头道:“胡海清向来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我一个家奴也不好打听这厮在搞什么名堂……哼!狗咬狗两嘴毛罢了!”
楚玉这时也替胡应昌把伤口包扎完了,对他说道:“胡大哥,你暂且这样将就一下,等会出了这个地方再找个郎中好好医治吧。”
“胡大哥?!这……这连个底细还不知道呢,就先成大哥了!”王知古见楚玉竟然对胡应昌百般照顾,对自己却抛在一边不管不问的,气的他蹲在一旁直抹眼泪。
胡应昌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见王知古败下阵来,定是要穷追猛打一番才肯罢休。便对楚玉笑道:“我知道姑娘有冤不得诉,有仇不能报。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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