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还是没能查到任何消息。”
方平忐忑的禀告完了之后就垂头屏息,内心略微不安。
隔了许久才听见座位上的人清冷的嗓音传来,“继续查,有一丝线索都不要放过。”
方平听这长吁一口气,恭恭敬敬应了声是。
他站起来,正要退身离去,眼睛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那人看去,正好对上那双水光潋滟仿佛能勾人神魂的黑瞳。
不管是看多少次,方平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会惊叹于这人胜似海棠花昳丽侬艳的美貌,但……方平深知,绝对不能被他的外貌所欺骗。
这人的性子绝对没有他的容貌看起来令人愉悦。
云染见他愣着不走,轻轻拂了拂紫纱袖,胳膊撑在旁边的高几上,曲起修长白皙的手支撑住额头,黑眸毫无温度的睨着他,缓慢的语调中又出一丝讥诮,“怎么?还不走?”
方平也没料自己会看得失神,小麦色的面颊轰的一下就涨红了,正打算后退,楼梯那边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主子。”来人面目周正,一身宝蓝色绸衫,约莫三十来岁,正是赌坊的管事,叫刘炎,他朝着云染躬了躬身,然后一脸为难的请示:“楼下有人赌红了眼睛,竟将儿子拿来抵押,还说如果不答应,就将那孩子给淹死算了,主子你看这……”
进来这赌坊的大多数都是些赌性成瘾的赌徒,一旦为了有钱能继续赌,卖儿卖女卖妻子的都是常事,只不过把儿子拿来赌庄里抵押的,倒还是头一回。那人也是想赌赌疯了吧,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罢了,拿来抵押能起什么作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得供他吃喝。
不过刘炎之所以还来跟云染请示,就是他怕自己处理的不得当,被主子怪罪。
因为他暗暗察觉这位看起来性子冷冽的主子,总是不经意的对这种几岁大的孩子会驻足停留多看两眼,然后眼神变得微微怅然若失,那是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柔和模样。
刘炎曾经暗自揣测他是不是也曾经有过孩子所以才会这样,但是又从没听他提过,刘炎心中就默认了也许是孩子娘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吧,所以主子才不愿提起这伤心事。
刘炎一直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所以这回遇到孩子相关的事情第一时间想到请示云染,看看他怎么吩咐。
果然,原本坐在椅子上半阖上眸子的人猛地掀起眼皮,坐直身体,眸光微冷。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刘炎有些意外。
“想抵押孩子?”云染冷笑一声,“他当他孩子是金子铸的不成?都给我赶出去!”
“呃,是,主子。”刘炎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走了,看来,之前全都猜错了?还以为主子会动恻隐之心,让那孩子脱离苦海呢。
刘炎下楼去处理了,赌坊雇有十来个打手,各个都身高力足,就算不动手,小山似的往那儿一站,那些捣乱的人吓都要吓走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那人赌瘾犯了神佛难挡。云染在楼上都能断断续续听到他连声哀求还有孩子尖声哭叫的声音。
“刘管事,我求求你了,你让我赌吧!我感觉我的火气来了,真的,我一定马上能翻本,到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求求你了!您瞧瞧,这个孩子就算干活不顶用,但细皮嫩肉的,还是可以伺候伺候各位大爷,我求你了,你把这个孩子拿走,想怎么样都行,让我再赌一把,就一把!”
云染听到了后面表情没怎么变,黑眸中却乍然泛起骇人的冷芒,他咬牙出声,吩咐身旁一直安安静静立着的蓝衣少年,“阿展,去,将他直接扔出去。再敢吵闹,直接剁了去喂鱼!”
阿展是个眉清目秀的哑巴,四年前云染难得好心施舍了几个馒头给他,他就忠心耿耿的跟在云染身边了,那时候赌坊才刚开起来,云染正是用人之际,虽然阿展年纪轻轻有武功高强,且来路不明,但是云染还是将他留下来了,一直到今天。
阿展对云染几乎是唯命是从,他听了云染的话,便无声的一颔首,然后步履轻盈迅速的下楼履行云染的命令。
……
“诶!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这么高,长得很白净很漂亮,哦,没见过啊,谢谢,谢谢。诶这位大妈,请问你有没有见过……”
陆长亭急急沿路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自家儿子的身影,他顿时又急又沮丧,俊朗的脸颊上挂满了汗珠。
本来说好的让阿辞在路边等的,怎么会自己跑不见了呢?阿辞虽然才五岁,但是非常听话,从来不会让他这样担心的。
“阿辞,阿辞!阿辞你在哪里?!阿辞!”
太阳当头落下,热气蒸腾,陆长亭又高唤着儿子的名字寻了一圈,只觉得口干舌焦,心急如焚。他想着回到原处去看看阿辞回去了没有,可是当他站在原地四下环顾了一周,顿时觉得两眼一抹黑。
陆长亭急切的挠挠头——刚才,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陆长亭对认路有天生的障碍,更别说这里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好巧不巧他又站在一个三岔路口的中间。
陆长亭无头苍蝇的往左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觉得不太对,又往右走,还是觉得不对,后?仍是不对。他身形修长高大,容貌清俊,手里还持着一把长剑,本应该是潇洒的侠客形象,此时却像是个茫然手足无措的孩子,左左右右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仍旧不敢确定,索性最终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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