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这个时代女性身上的光辉,耀眼而温暖。
用血浸染了这条帕子,递给了阻止不及的青染,“捂着!快!你不想我的血白流的话。我还没到需要女人护着我离开的程度!接下来,乖乖跟着我,相信我!”
“嗯!”青染眼底浮出泪光,这是她第一次听上头的命令却有落泪的冲动。
师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放心不下我,是我识人不明,您看人的眼光太准了。
两人避过几处燃火的地方,没一会就到了傅辰要找的地方,他拿着铁杵朝着上方砸。
还没几下,上方似乎有人早就候在那儿,发现了此处的不同,也反向对着屋顶砸下去。
是在破坏屋顶!傅辰拉着青染,“我们后退!”
几个呼吸间,他原本攻击的地方就坍塌下了飞灰木头以及瓦片。
有人一直在瓦片上方守株待兔!
这是傅辰唯一能想到的。
全方位夹击!李變天的手段!
甚至包括这火灾,都有可能是对方的杰作,这火不仅能对付逃跑的他,还能让李變天顺理成章躲开官兵追捕而离开,所有逃跑的人群都是他的掩护,这是李變天的智慧也是残忍。
他能对付的了一个方向的追踪之人,却不代表能应付别的。
下方,隔层,以及房顶都有安排,那个男人是要杀了他吗!
.
傅辰是冻醒的,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初冬季节的太阳就像冰箱里的灯,也只剩照明功能了。
他的身体是蜷缩着的,这是马车?
马车内很小,只有他一个人,在昏迷前他还记得在死士过来之前,他用最大的力道将青染从屋顶推了下去。
那方位,有一个戗脊顶,再加上还有个搭起来的棚子,青染摔下去经过两次缓冲,最多会轻微骨折,但绝对不会危及生命,将逃生机会给了青染,傅辰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
但是,他没有死。
对方,不打算杀他,那就是没发现他是那日棺材的里的人。
这至少不算是最糟的情况。
傅辰摸了摸身上,没什么东西被搜走,随即又苦笑,他身上唯一有用的毒粉也在夹层保命时撒了,现在这群人就是想搜恐怕也搜不出任何东西。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又是什么日子?
他们又是怎么出城的?
虽然有诸多疑问,但无人会回答他。
对方甚至根本没把他放眼里,没有任何绑缚的措施,若对方要取他性命,在他昏迷时就可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鸟鸣传来,傅辰的耳廓轻微的颤抖。
犀雀!
那声音,听过一次终生难忘,若不是这鸟,他又何须绝地反击,对这鸟他也算深恶痛绝了!
傅辰等了许久,也没听到第二声,难道是听错了?
他不由得捂着头,还有些昏沉。
傅辰下了马车,马车是停在枯草地上的,这是河岸边,这群人很悠闲的样子,几个人架着架子在烤肉类,还有些在浅滩拿叉子捉鱼,虽然这天气可能收获很小,而李變天则是在笑看着这些护卫闹着,也许正是这份大气亲善才让那么多人全心全意追随这个男人。
波光粼粼的河面,阳光下到处是金灿灿的,给这快消失生机的大自然添上了几分活力。
这样的画面犹如画卷,美好又让他彻骨冰寒。
这是……已经出了栾京,而且早已远离了!
这群人是怎么安然无恙出城的,而他又昏迷了……几天?
第91章
嘶哑的鸟鸣, 断断续续,又化散在空中, 不似错觉。
这附近的确有犀雀, 傅辰集中精神又听了听,再一次消失了,视线中更是没有踪影, 就像一坨潜伏在暗处的阴影。
在草地上的,有几个还很眼熟的人, 之前在醉仙楼遇到过,是李變天身边的护卫, 他们看到他下马车,视线转来,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尖刀, 刺到人身上生疼,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上无命令下不妄动, 继续做手上的事, 纪律严明到令傅辰像是看到了现代的武装军队。
这样的防守, 他想要传递消息出去更难了。想到邵华池的性子,傅辰难得泛起一丝烦躁, 如何尽快联系到殿下, 他不在那头幼狼还有谁能控制的住。
“你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见他走过来,李變天坐在四轮椅上, 好像忘了之前的事,平和亲切地问他,招了招手,像是招呼什么小猫儿,那双眼沉淀着令人摸不透的深意。
这是叫他过去坐,是真的毫无防备?并不是,来源于李變天知道无论傅辰做什么他都会安然无恙。
光看他能带着那么几个人就敢堂而皇之出现在晋国国都,就能看出他目中无人的自信。
“这是哪儿,你们又想带我去哪里?”这么说着,却是在李變天身边坐下。
“怎么不问你姐姐?”
“……”
“因为你提前已经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是吗?我喜欢警惕又聪明的孩子。”见少年像是被自己的话噎住了,李變天一阵愉悦。
是的,那位傅辰的“姐姐”,的确早就被转移了。
见傅辰沉默,李變天的声音低沉悦耳,“现在不装了?”
“还有必要吗?”反问。知道是在说他不再装冲动易怒的孩子了,其实现在再刻意装下去也没意义,从他能在通道中离开那一刻,想必李變天就知道他不可能是什么[单纯易怒]的少年,“在义肇区那样的地方,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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