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人今天找不到自己,一定会让人盯住汽车站和火车站,所以,在最近一个月里,一定不能打离开的主意,继续呆在这个城市才是最安全的。
这附近,是一定不能呆的,每次从谢轩家里出来后都是在这附近闲逛几个小时才回家,他们一定会将附近看起来。
这样,一定要去到更远一点的地方,那里,也一定要鱼龙混杂,不能过于高档,过于繁华,最好是一个老旧一些的城区,躲起来也不容易被找到。
林雨对这里却不是太熟悉,平时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几乎连谢轩那里都不怎么去,更不要说去到别的地方查探了。
只能边走边看了。
林雨胸前的水渍在强烈的阳光下,已经慢慢干了。
跑出谢轩那个小区一段距离后,放慢步子,大步行走起来。
如果一路奔跑,太明显,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尽管林雨知道这样未免有些太一惊一乍的,那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清楚知道这个城市每一个看起来神色慌张,步子紊乱的人。
也许是刚开始那几日被那人以那种深刻的方式折辱而让自己深深记住了他的恐怖,也许是觉得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就能逃出那个男人的掌控。
林雨总觉得他时时刻刻就在自己周围,甚至,今天自己这场逃跑,也许那男人早就清清楚楚,只不过是在一旁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导演了这出让他娱乐的戏。
林雨越想越难受,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精神紧张到极点,这一会承受的压力也许比被抓到还要深。
走在街上已经三个多小时了,现在大约是下午四点多种,太阳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林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舔了一下干燥的裂开的嘴唇。
望着一个电线杆上贴着的小广告,犹豫的走进旁边一条小巷子。
这是一条年份已久的小巷。
广告上写着,出租家里一间闲置下来的小屋,大约十个平方,上面留了联系电话和房东的姓名。
林雨没有打电话,沿着小巷走进去,前面,一个五十左右的大叔走了过来,林雨手捏上帽沿,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口,任由那人跟他擦肩而过。
等那人消失在小巷口,林雨迅速抓起地上一把土,在濡湿的手心里揉了几下后,朝自己衬衫上轻轻摩擦了一层,刚才还亮眼干净的衬衫,蒙了一层灰,看起来有些污浊。
不满意的又抓了一把,林雨接着朝那双白色的运动鞋上擦了一层。
收拾完毕,林雨拍掉手上的泥土,看着前面走过来的四十多岁的妇女,跨了几步,跃到她面前:“喂,那个叫张照鹏的在哪里住?就是那个租房子的。”
林雨故意粗声粗气的说着话,口气一点也不客气。
那名妇女皱着眉头看着林雨脏兮兮的衣服和吊儿郎当的样子,努了努嘴,翻了个白眼,朝一旁指了过去:“那里。”
哼了一声,林雨大摇大摆的朝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后面的那妇女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敲开门,一个老年人走出来,跟他说明来意,那老人将他放了进来。
林雨自是不能跟他用太过放肆的口气说话,可是也绝对不能太过有礼。
如果林天凌有心寻找,一路循着过来,问到一个打扮如何,长相如何,脾性如何的人,很快自己就会露馅。
老人带他进了那间小屋,阴凉潮湿,因为处于背光处,还一点光线都没有。只有一盏黄昏的小灯泡。
一个月要一百五十元,水电费不用交。
吃饭的话,厨房可以随便用,但是煤气费另收。
商议好一切,林雨跟老人签了一份简易的合同,将钱递给了他。
去到冲凉房,林雨冲了冲身上,回到小屋,躺在了硬邦邦的木床上。
一天下来,一直在行走,小腿肚隐隐有些抽筋,浑身疲惫的厉害。
林雨坐起来,轻揉着小腿,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找到了一些安全感。
一个月后,何去何从,林雨不敢想,现在是走一天算一天。
去掉房租,还剩下接近四百元,一个月的如果省吃俭用的话,绝对还能有的剩。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出门,说不定外面就有人在等着。
买菜买饭的事情,明天就跟那个房东说一说,让他给帮帮忙,应该可以解决。
林雨思来想去,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样也静不下来。
明明疲惫到极点,却睡不着,甚至一点也不困倦。
林雨不敢想那人知道自己失踪后的反应,会砸碎东西?还是会迁怒与谢轩?还是冷静的立刻着手寻找?抑或是走了就走了,已经腻了,便不再寻找了?
林雨苦笑一声,即使那人腻了,也不会任由自己这样一个招呼都不打,如此这般公然的忤逆他的命令。
侧了身子,林雨将一旁还有些霉味的毛毯扯了过来盖在身上。
这个屋子太阴凉,明明是盛夏时分,不光不用风扇空调,这里竟然还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气。
林雨盖上毛毯,阖上眼睛。
外面几声狗叫响起,伴随着蛐蛐的鸣声。
让他一时有些时空错乱。好像回到了曾经在学校里的日子。
跟布莱恩在一起,躺在布满星星的夜空下,旁边,是燃起的篝火。
两人偶尔会说几句话,大部分都是布莱恩在问,林雨在答,偶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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