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容庭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属于他的房间,还没有感受到新房间的温暖,门突然地打开了道缝隙,然后门后便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是容玦。
说起来,容玦还比自己小那么两岁。可是人小胆子倒是不小,他看见成珏时眼睛一亮,哇地一声,大叫:“洋娃娃,活的活的!”
成珏头发长得很快,自他父母双亡的两个月以来,本来齐颈的发尾变成了齐肩,加上苍白的肤色,亮晶晶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容玦小时候就有一个女生般的怪癖,如果现在还有人提肯定会被他狂凑一顿,那就是喜欢收集各种各样漂亮的洋娃娃。
就在成珏呆怔的片刻,容玦就立马丢掉手中的芭比朝他扑了过来,一边摸他的脸一边乱啃,也完全不顾他的挣扎。成珏每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也是懊恼到不行,他一个十二岁、即将小学毕业的中学生,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屁孩力气大?简直荒谬!
容玦亲亲摸摸了他很久,然后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看了好久他才开始有些害羞,犹豫着说:“你真可爱,要不去我房间睡吧,我有很多洋娃娃哦!”
成珏吸了吸鼻子,礼貌地拒绝,说:“不用了,谢谢。”
这使得他不由睁大了无害的眼睛,斥问道:“为什么?洋娃娃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拒绝!”
成珏从小到大还没有碰见这么难缠的人,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嘴巴张开又合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这个动作又让容玦玩心大发,他开始捏面团似的捏他两边脸颊,扯了又扯,嘴上喃喃自语:“也对,你长得这么可爱,那些洋娃娃跟你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当晚他便看见一些人拿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从容玦房间里走了出来,有个人走得太快,箱子里的东西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竟是容玦上午抱得那个娃娃。
待他走进房间,刚开始拿笔写起作业,他便听到一阵敲门声传来。
他只好放下笔走了过去,打开门,只见容玦抱着一卷被子和枕头,晃晃悠悠地站在他的面前。那被子本就和他人差不多高,加之他发育得晚,十五岁之前都是圆溜溜、矮墩墩的样子,枕头和被子被他抱着真是说不出的喜感。
他可怜兮兮地对成珏说:“我......我想和你睡,可以吗?”
成珏说:“可是......”
不待成珏继续,他便打断他,说:“我睡相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然后他就顾自抱着小被子拐过成珏,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顺带滚了好几圈。
成珏无言地看着他,不想多说什么,只好关上门,又开始做起了作业。
夜晚,关灯后。
成珏依旧能感受到容玦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起先房间静悄悄的,直到容玦开口:“宝宝?”
宝宝是他给他所有娃娃的总称,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他的声音很软很轻,犹如湿润粘牙的糯米糖一样:“你能当我的新娘子吗?”
成珏都不忍心告诉他是个男生的事实,再加上他已经困了,敷衍着:“啊,长大再说吧。”
然后他感受到容玦的脑袋像小猫似的亲昵地蹭着他的胸口,说:“好喜欢你啊,宝宝。”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块儿睡了大半年。
直到某一天,他去往洗手间,刚掏出小jī_jī想要嘘嘘时,本虚掩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人面面相觑。
容玦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又把目光缓缓地移到他的身下,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你、你怎么是......?”
成珏淡定地嘘完,把自己的小鸟放回了内裤里,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他往前几步,容玦就往后退几步,直至将他逼到死角。
“你还想亲我么?”成珏问。
容玦眼睛竟蒙上了雾气,用力摇了摇头。
成珏莫名觉得似乎是自己在欺负他,然而又问:“还想和我睡觉么?”
容玦又是摇头。
成珏微微一笑,好哥哥似的摸上了脑袋,手感软乎乎的:“叫哥哥,歌——饿——哥。”
“哥......哥......”他吸吸鼻子,泪汪汪地看着成珏,模样无辜极了。
而当时成珏只觉得过瘾,并没有想得太深太远,以至于他现在无比的懊恼,也只能感慨天道好轮回。
天色渐晚,原本蓝灰色的晴空慢慢褪成黛青色的夜晚。偌大的穹顶如同一个玻璃罩子,点缀了无数颗微小闪烁的星星,与地面上灯火通明的城市交相掩映。
成珏在外头呆了很久才回到容家,一进房间便被吓了一大跳。就见容庭半躺在床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模样慵懒而又惬意。他正信手翻过一面报纸,见有动静传来,抬了下眼皮,开口:“来了。”
成珏应了声,低头说:“少爷。”
他合上报纸,将它放在床头柜上。随后成珏听见了离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至一个颇有压迫感的阴影渐渐落在他的身上。他听见他沉声道:“胆子倒是大了。”
他心中一紧,开口道:“我不懂少爷的意思。”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句话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尾音犹如淬血的刀尖刺进了他的心底,而随后而来的话将它陷得更深:“你应当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把什么品种的狗都往容家塞。”
他刻意咬重了“容家”这两个字,听得他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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