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眸光渐渐幽深起来。
荣钧的气息,与周逸竟有几分相似。
军营里多是糙汉,挥汗如雨一整天,浑身散发着各种臭味。
但周逸总是很干净,虽然也出汗,但那种淡淡的男性气息并不难闻,反倒有种诱惑人的魅力。
顾叶更接触的兵哥儿不少,周逸身上的味道是唯一不让他生厌的。
他偏头看了看荣钧,两人挨得极近,他才注意到荣钧的身材和周逸也相差无几。
一个有些恶劣的念头在心中隐隐出现。
他勾起唇角,玩味地笑道:“顾叶更。”
荣钧眼底的光一动,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背,“帅哥,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兄弟了!”
顾叶更半眯着眼,笑容有种不易察觉的冷。
从那以后,顾叶更混进机关的频率多了起来,渐渐了解到荣钧和周逸一样,是警卫连排得上号的尖子兵。
但与周逸的家庭背景不同,荣钧是个孤儿,能进入机关警卫连,全靠在新兵连时的优异表现。
虽然小时候日子过得苦,荣钧却没生出什么心眼,跟谁都好,自己长得好看,训练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部队里其他长得好看的男兵女兵。
对此,顾叶更既嗤之以鼻,又觉得可以利用。
机关里关系兵多,人际关系复杂,警卫连不少战士都知道他是四排周逸的朋友,背景了得。彼时他已经消了气,约周逸长谈一次,说好以后再不提交往的事,只当普通朋友。
他以“普通朋友”的名义关照周逸,实则与以往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以前见了周逸就走,现在会在警卫连四处逛逛,找机会与荣钧聊几句,送些在他看来要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比如空运来的进口车厘子,比如新出的游戏掌机。
荣钧坚决不收掌机,说太贵重了,如果沉迷其中,会耽误训练。
顾叶更说:“那你尝尝车厘子。”
荣钧从来没吃过车厘子,见都没见过,尝了一颗,便可劲儿往嘴里塞。
顾叶更笑,“多的是,别噎着。”
荣钧剩下一半,说好东西要和战友分享。下次再见到顾叶更时,却在他怀里硬塞了200块钱。
顾叶更无语,荣钧垂着脑袋说:“我不知道那东西那么贵,我以为就十几块钱,不然我肯定不会吃掉你那么多……”
顾叶更头一次听说200块钱的东西算“贵”。
见面的地点多在训练场,荣钧时常加练,浑身湿漉漉的,即便是在阴沉沉的天气下,也显得朝气十足。
机关的女兵说,警卫连最帅的兵哥儿荣钧笑起来会发光。顾叶更觉得太夸张,却不得不承认,荣钧的笑的确有种让人心头一亮的魔力。
荣钧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相处时从来不打听他的家庭,经常献宝似的秀一秀自己整齐的腹肌,讨要几句赞美。
男人在20岁左右时,大约都热衷于听夸奖的话。
一次打完一套军体拳,荣钧得意洋洋地问:“钧哥帅不帅?”
顾叶更心下好笑,又确实被他逗乐了,于是十分配合地鼓掌,“帅。”
他凑过来与顾叶更勾肩搭背,乐呵呵地说:“我没你帅。”
顾叶更心思一动,忽然扣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他顿时睁大了眼,摸了摸嘴唇,惊讶多过生气,“你,你……你亲我?”
顾叶更揉他扎手的短发,笑容带着几分深意与试探,“喜欢你,亲一亲都不行?”
一句“喜欢你”,让荣钧当场红了脸,眼睫一颤一颤,半晌才猛地推开顾叶更,粗声粗气地说:“你别瞎说,我们都是男人!”
顾叶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拉住他的小臂,故作生气,“钧哥,你讨厌我?”
荣钧年长半岁,平时又喜欢自称哥,顾叶更便随他,偶尔喊一声“钧哥”。
“不讨厌啊。”荣钧爱胡闹,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在宿舍和男兵开黄腔,满嘴跑火车,遇上通信连的女兵也从不害羞,还时常假扮小流氓,逗几个性格直爽的女兵,但内里却相当单纯,是个还没尝过荤腥的雏儿。
顾叶更早就将他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心态上胜券在握,又道:“不讨厌为什么不让我亲?”
荣钧抓了抓头发,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你是女人差不多。”
顾叶更噗嗤一声笑了,在他掌心挠了挠,以退为进,“行吧,我今天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忽然被自个儿兄弟表白,荣钧开始了一段心神不宁的日子,反复琢磨顾叶更的话,一到晚上脑子就停不下来,满脑海都是和顾叶更相处时的片段,想着想着,身子就发热……
不满20岁的兵哥儿,肝火本就旺盛,荣钧躲在被子里撸,射出来时耳边老是回响着顾叶更那声“喜欢你”。
他抱着脑袋,兴奋又羞涩地想,这可怎么办啊。
顾叶更还是照旧往机关跑,嘴上不再提喜欢不喜欢,行动上却对荣钧越来越好——陪他练格斗、变着方儿夸他又厉害又帅、休息日带他去市里玩儿、请他吃各种没吃过的玩意儿。
两人之间的第二句“喜欢你”,是荣钧说的。
顾叶更的“喜欢”是有口无心,荣钧的却是情真意切。
他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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