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望着对方递来泛着热气的纸杯,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动作。
小男生见他半响不动作,以为对方还在生气,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刚准备开口恐吓威胁,但想到对方不能说话已经很可怜了,又将自己的话咽下了肚,微红着脸别扭的道:‘我还没来的及喝,就当是道歉,你不要那么小气。’
小男孩望着那杯随对方递来离窗户还有段距离的纸杯,鬼使神差的惦着脚费力的伸手接了过来。
窗外小男生见他终于是将东西接了过去,面色放晴道;‘这个是热可可,我最喜欢喝了,很好喝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杯,心情就会变好。’
望着窗外喋喋不休笑容灿烂的人,小男孩不发一言,双手愣愣的捧着热可可,杯中的温度透过杯壁传达到手掌心,像是熨到心脏处的温度,涨涨的,暖暖的,舒服极了。
热可可醇厚的奶香味自吸管处缭缭而起,驱散了一室的冷意。
‘小少爷,小少爷,该回家了。’
听闻不远处传来的呼唤声,小男孩心中突然涌出阵阵不舍,他很喜欢这个笑的很灿烂的人,一点也不希望对方离开。
小男生似乎也很不高兴,皱起了小脸,却还是应了句知道了后又转过身对着窗台边的人道:‘喂,我回家了,你是不是住在这里?我过两天再来找你玩,到时候我再给你带热可可好不好?’说完一脸期待星星眼的望着他,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感受到掌心中的温热,小男孩定定的点了点头,果然在见他点头后窗外的人笑的更开心了,男生转过身走了两步,忽的又回过头,转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狡黠的道:‘那我们对对暗号。’
暗号?小男孩眼中浮现出抹茫然。
男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眼中不解的疑惑,自顾自的接着道:‘到时候我在外面叫‘甜甜香香的热可可’你就在里面拍三次手,如果暗号正确了你再出现,怎么样?’
虽然完全不理解这个暗号的用意在哪,但见窗外笑的一脸得意的人,小男孩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小男生见此笑容满面的对着他扬扬手就快速跑了开来。
直到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却久久没有回过神,鼻尖缭绕着的还是淡淡的奶香味儿。
……
冰冷熟悉的地面,潮湿熟悉的阴冷,剧烈疼痛的身体……小男孩双手双脚被牢牢绑住,如一具尸体般浑身染血的躺倒在地上,他本就瘦弱的腕部被绳索勒得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
狭窄的空间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不远处的窗台边下,撒满地面的奶香味吸引了大批的蚂蚁的驻足,徒留下一个被踩瘪的纸杯孤零零的躺在一旁。
小男孩知道每当妈妈的毒瘾又犯了的时候,妈妈就会咒骂着毒打自己,凳子,木棍,鞋底,玻璃,甚至烧火钳……他跑不掉,反抗不了,躲不了,只能牢牢的护住自己的头,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
昨天妈妈毒瘾又犯了,还从他的胸膛中拿出了一根鲜血淋漓的骨头。
他好疼好疼,拼命的反抗着,痛哭着,叫喊着,崩溃的大哭着妈妈不要,可是妈妈却笑的开心极了,也是陌生极了,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刻骨的仇人。
他清楚的记得胸膛被玻璃划开的痛楚,骨头被拽断的刹那,剧痛引起他全身不受控制的痉挛,彻骨钻心的疼痛让他剧烈疯狂的不管不顾的挣扎着,被堵住的嘴巴中传来的模糊不明,手腕部被勒得血肉翻滚。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觉得越来越冷,全身上下,由里自外,迸沁着冰凉。
直到再次的苏醒,他在洁白的病房中醒来,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每个人都是善意的。
原来,他被好心人救了,那位好心人在知晓他所有的一切后愿意一直资助他到学业结束,甚至为了让他摆脱所有的一切,伪造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他有了新名字——易苏。
一切似乎都变了,他可以如常人般上学了,终于不用被囚禁在那个昏暗的房间之中,除了一身的伤痕与那条永远失去的肋骨外,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然后一年又一年,直到小男孩长成了翩翩少年,他每年都会收到好心人寄给他的学费,在遇到困难时,甚至会鼓励他两句,童年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直到前不久,他收到了对方的通知,称那个女人想见他一面,他明明可以拒绝的,毕竟对方带给他的除了伤,就是噩梦,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去见见对方,然后如小时候的恶梦般,一切重演。
易苏一直都记得从小回响在自己耳边的那两个字——复仇。
但有时候他也会迷惘,这真的值得么?
他没见过苏家的一砖一瓦,没享受过苏家给予的丁点关心,甚至连名义上的父亲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但从小到大他的人生中就只被复仇两字填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俩字,他的一生甚至只为这俩字而存在。
冰冷如梦魇再次将他团团包围,无法呼吸的痛苦,无法挣脱的恶梦,像囚笼禁锢着他的身与心,黑暗中他睁着眼,像是等待着审判的死囚,绝望而麻木。
隐约间,似有点点温热从身上传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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