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叶佳宁归整好行李衣物,他闭上眼睛随意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扯开嗓子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他便感觉到脸颊旁温热的气息。
“怎么,喜欢这里吗?”叶佳宁伸手顺着那片温热摸了过去,慵懒地道,“这是我们的新家。”
对方蹭了蹭他的脸,叶佳宁推拒,笑道:“拜托,你从下了飞机到现在还没洗澡。”
“汪!”一声抗议,对方没有理会叶佳宁的话,而是变本加厉地朝他扑了过去,硕大的身子差点把他从沙发下挤下来。
叶佳宁笑着,在它宽大的额头上拍了拍。
“阿星,听话,滚去吃你的狗粮。”
狗粮二字有奇效,听到之后,名唤阿星的黑色拉布拉多犬便立刻从沙发下跳了下来,摇头晃脑地就餐去了。
叶佳宁坐起身,看着它傻呼呼的样子,笑了笑。
3
不久之前安修仪发来的短信仍留在手机当中,这竟让叶佳宁隐约觉得有一份归属感。这位老板还算是靠谱,是叶佳宁归国后的首选。
然而找到了安顿的地方,叶佳宁反而不急着去签公司了。他还想休息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他只是放任着自己此刻的慵懒。
阿星吃完了香喷喷的一餐,即算是完成了它狗生的重要使命一般。跟着叶佳宁久了,它早已习惯了环境的不断变化,吃饱之后便趴到它柔软的狗窝里轻轻松松地睡去。
叶佳宁坐了一会儿,电视机一直开着,熟悉的母语频道叽叽喳喳地,竟制造出些许热闹的氛围。他闭上眼,可是却没有阿星那样来去自如的睡意,于是起身换了套衣服,打算出去走一走。
出了公寓,叶佳宁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到西鹤园。”叶佳宁微微低头,对司机说道。
司机应着,带着叶佳宁熟悉又久违的乡音,说话尾音上挑,给人热情洋溢的感觉。
车子里正收听着电台节目,义正言辞的主持人正在控诉着社会不公,试图为一个个打电话过去求助的人解决难题。
叶佳宁朝司机看了一眼,瞥见他微微发亮的头顶,听得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着电台里主持人的话,方向盘旁边的手机支架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在手机屏幕上闪亮着,叶佳宁看不清他们的脸,只隐约看见都在笑。
叶佳宁突然觉得这样的下午还挺惬意,他不着边际地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买一辆出租车开一开,工作时可以跟客人轻松地闲话家常,一到饭点,手机便开始响不停,家人催饭,他笑着不耐烦…晚上收工,他停下车,在路边摊买上一些小吃带回去做宵夜,他的手机屏幕上,也这么闪亮着一张全家福…
思及此,叶佳宁轻笑。
他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冒出来,对他而言,这些比演戏更疯狂。因为他知道,平凡之路比艺术生活艰辛更多,而他,还不曾有幸运找到这条路的起点。
车子慢慢停下,叶佳宁从微怔中醒神,他伸手掏出钱递出去,司机伸手接的时候,叶佳宁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他猜,司机此刻的心情一定带着一种简单的满足和幸福。
无由来的,叶佳宁的心里头也软软的。
4
春天的西鹤园,青,静。
人们总给往生者制造出一片清幽,希望他们能够安息,希望他们的长眠之境不被打扰。
然而,往生者们,真的期盼这片片的寂静吗?
会孤独吗?
远离生的热闹,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拖进这一片死谧,会甘心吗?
“甘心吗?”叶佳宁站在一块墓碑前,将手中的花束轻轻靠在墓碑上,他看着碑上那一张永远年轻俊逸的脸庞,轻道,“大傻瓜。”
春风拂过,花束轻轻摇曳,花瓣柔柔地在墓碑上青年的脸庞上爱抚。
花也在怜,花也在佑。
“我常常想起你,徐言。”风吹进了叶佳宁的眼,“你这个人究竟有多傻?然而…我羡慕你,徐言,我好羡慕你。”
春意正浓,阳光正好,鸟儿在枝头唤醒了芽苞,悲伤的西鹤园竟成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善良如你,徐言,”叶佳宁道,“愿你在天堂安好。”
第3章 别人的天长地久
1
从西鹤园出来,叶佳宁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幽幽,他沿着公路慢慢走着,几年没怎么回来,四周早已不再是熟悉的景色。
叶佳宁戴上墨镜,在这里显然已经没有人能一眼便认出他了,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清静。
三十有二,叶佳宁正值尴尬的年纪。冲劲儿对他来说已经太傻,说成熟又显得太嫩,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摆弄自己的表情才算是对这个年纪最好的写照,更多的时候,他总是闭嘴不言,尽量放宽眉间的距离——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这能让他显出一种知世的气质。
越往前走眼前的街景越熟悉,叶佳宁来到了以前常常停驻的街区。久违的熟悉感让他感到一丝惬意,充盈于耳的母语氛围和大片的黄色皮肤让他放松——他饿了。
显然,这么些年来,他真的很少有时间和心情去享受过美食,国外的饮食习惯和饮食条件也让他缺乏享受美食的机会,难得闲暇,叶佳宁想去悠悠地享受一顿饭。
今天去看过徐言,让他想起刚出道不久跟徐言一起去吃饭的餐厅。
人总是有从众心理,一个两个去了,经常能带动一大群人。当时,那个餐厅离安氏演艺公司不远,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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