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擎泽找到沐晨的时候,沐晨正待在当年关押他的澄泓宫地牢里,抚摸着那条当年锁着他的铁链。
萧擎泽做过两件对不起沐晨的事情,一件是让他去执行那次任务险些丧命,另一件就是当年不听沐晨解释直接将他关入地牢折磨害沐晨丢了大半条命。
“沐晨,你……”
“你来了。”语气里似乎早就料到萧擎泽会出现一样。
“怎么会想到这儿来?”萧擎泽伸手握住沐晨的手,却得不到回握。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要不是突然走过来,他都快忘了自己还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的。
“沐晨,你应该恨我吧?”
“嗯?什么意思?”
“当年我连你的一句解释都不听,就那么对你,害得你险些命丧黄泉。”
“恨过。”
“也是,那时候你宁可死都不愿意睁开眼看我一眼。”萧擎泽苦笑一声。
“死倒是不至于,那时候我提前服了假死药,只要你不管我,我就能假死,就能从此离开麒麟阁。”
萧擎泽抿着唇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却是加大了不少。
“本来,我当时一心只求离开麒麟阁,可看到你为了我不管不顾喝药的时候,我就没辙了。我的心不是铁打的。李夫人当年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之前没见过你喝药才觉得你是嫌弃药太苦。那一次看到你咳成那样,我才意识到你不愿意喝药的真正缘由。”
沐晨缓缓握住萧擎泽的手,“我服的假死药只要我愿意醒来,不出半日药效就能散去。听到你没命地咳嗽的时候我就睁开眼了,结果就看到你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起来了。其实我的体质比较特殊,皮肉伤比一般人好得要快,也不会留下伤痕。”
“我后来也听说了,你让行刑的人对我手下留情的事。还有,你为了保我性命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消息,派璇御去调查,这些我都知道。至于那一掌,虽然我当时封了自己的内力,但是又不是内力丧失,以你的实力,那一掌我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伤,最不济也就是吐一口血,再说,你还是收了不少力道的,所以我根本就没事。那口鲜血,和你无关。”
“这差不多是你恢复原来的身份之后和我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了。”
“嗯。”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沐晨,其实,我发现我真的不了解你。”相识相处一年多了,无论是木尘,还是沐晨,萧擎泽从来都没有看透过。
“我,其实挺记仇的。”沐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萧擎泽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两只手在头顶汇合,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萧擎泽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当年的木尘就是被这铁链锁在这里的。
只不过,木尘是两只手分开被两条铁链吊在半空中,而他是两只手被一条铁链拴住了,双脚还是可以接触到地面的。
“沐晨。”萧擎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他罚吧,只要他不离开,怎么做都可以。
“嗯。”一声应答之后,沐晨直接欺身对着萧擎泽的唇就吻了下去。萧擎泽整个人都呆住了。
“算是报仇吧。”沐晨解开萧擎泽的手,抱住某个快被他吻到缺氧的人。萧擎泽整个人都埋进沐晨怀里,得亏刚才这里没有人进来,要是有人看到,萧擎泽绝对一掌拍死自己。
缓了好一会儿,萧擎泽才彻底恢复正常。
“你昨天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去放河灯?”
“想起了一位已故之人。”
“是?”萧擎泽总不能说是你的心上人吗?
“家母。我娘是投河自尽的。”
萧擎泽这一次却是没了话说,记得自己问过沐晨,沐晨曾说过自己自幼无亲无故,不曾见过家人。
“那你和娘说了什么?”
沐晨笑得开心,“这么快就叫上娘了。”沐晨用自己的鼻尖轻轻碰了碰萧擎泽的鼻尖,“和她说,我终于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
“沐晨,你还生气吗?”刚刚算是报了他当年把木尘锁地牢的仇,可是还有一件事在那里摆着。
“气什么?”
“气我明知你不能完成那次任务还派你你一个人去,害得你险些丧命。”
“从未气过。”
“为何?”
“不曾放在心上之事,何曾会气?”
不曾放在心上之事,自己也是他不曾放在心上的人吧,萧擎泽的心一阵一阵揪得生疼。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那刚才,又算是什么?
“你别多想,你当时在气头上才下的命令,我死士身份在此不得不从。既然是在气头上,况且我也没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再说了,你觉得我舍得让你去?”沐晨给萧擎泽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澄泓宫里,我是唯一一个能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平安回来的人。这些,我承认我也是算计好了的。给你留下苗疆巫人这么大的隐患,我哪里敢离开去办我的事情?”
“可是,我感觉你最近话少了好多。”
沐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刚才还说我话多。不过,我生性如此,我师父以前也常常这么说我。这些年四处闯荡,比以前已是话多了不少。”
“你真的不再生我的气了?”
沐晨在那一瞬间对上了萧擎泽的眸子,萧擎泽竟然低了头下去。
“沐……沐晨……”
“若你能把那个什么爱妻之墓给我推了,我估计也就不气了。”沐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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