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在刘岳说要来魏家老宅时就料到他会住下的,“此处不比京都,怕是会怠慢了殿下,不过殿下若是不嫌弃,璟元自是愿意让殿下住下的。”
闻言,刘岳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衔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嗯。”
魏璟元不想与他对视,微微颔首:“璟元已经让元宝去给厉师傅安排房间去了,待晚膳时分应是能过来。”
刘岳嗯了一声,“厉师傅有治理水患的法子,莫要打扰他了。”说着,刘岳放下茶盏,“近日来,你的日子可要比我想象过的要丰富多彩些许啊。”
魏璟元无奈,微笑道:“让殿下见笑了。”
刘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竟不知你有如此好的性子,那简少羽欺辱于你,你为何不拿出在宫中的气性来收拾他?还是说,那简少羽所做之事你不愿放在心上?”
魏璟元应声道:“殿下说的是,璟元的确没把简少羽的欺辱放在心上,毕竟璟元是跟了殿下的,将来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怎可拘泥于这种小事。”
刘岳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唐渝中又如何作解?”
魏璟元无奈苦笑,“殿下应该知晓,我一心想要入仕途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又怎能半途而废,嫁与旁人做男妻呢?”
刘岳收敛了笑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莫要让本殿下时刻提点。”
魏璟元忙作揖,“璟元明白。”
魏璟元虽然没有把简少羽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刘岳就不同了,他心里在意魏璟元,自然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虽然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至于唐渝中,刘岳实在是看不顺眼,他看上了魏璟元这一点,让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
魏璟元倒没想那么多,以为刘岳问过这事自然就过去了,可让他不曾想到的是,当夜简彼怀的府上就发生了一件怪事,简少羽在自己的卧房中说是看到了鬼,吓了个半死不活,深夜把城中的大夫都请到了府上。除此之外,唐临澧的府上也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在唐渝中的房中多了一个丫头,并且是和唐渝中同睡一张床榻的。
唐临澧生气归生气,但一想到儿子和个丫头有了肌肤之亲,这娶男妻的想法也该就此打消了吧?
魏璟元自然不知旁人府中发生了何事,在用过了晚膳后,府中众人相继散去,厉卓言也赢和魏国淮等人饮酒而酒醉不醒,元宝自然是被魏璟元派过去服侍了。夜里,魏璟元开了轩窗和直棂窗,让夜风吹了进来,他与更衣沐浴后的刘岳坐在榻前下棋。
“殿下可是见过梁镇了?”
刘岳抬眼,“若是不见过他,我又何以得知唐渝中等人?”
魏璟元点点头,“梁镇乃我心腹,是个值得相信之人。”
“嗯。”刘岳轻捻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你……为何不问问我宫中的事情?太子迎你亲妹入宫,你难道都没有想知道的吗?”
魏璟元笑了笑,继而下了一手棋来克制刘岳的布阵,“太子既然想娶就让他娶,不过魏梦婵能否成为太子的良人还尤为可知,我从信函中得知,我父亲称病并未入宫,由此可见他对太子和文韬等人还是有所堤防的,既然他不想让皇上视他为太子的人,那我母亲和淑妃那里就更是如此,魏梦婵这入宫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刘岳笑了笑,“既然都入宫了,再不好也不过是和旁的女子争风吃醋罢了。”
“那个戏子吗?”魏璟元知道和太子有所牵扯的女子不过魏梦婵与那戏子罢了,“指日可待,怕是就要好戏上演了。”
刘岳也在等着这一日,“罢了,今日就下到这里吧。”刘岳扔了棋子,假装困顿道:“今夜就像你在长平殿一样,与本殿下一同入眠吧。”
魏璟元想找借口离开,却因刘岳一个眼神而打消了这个念头,最终还是脱了外狍进了床榻内侧,待两个人同床共枕之时,刘岳竟突然翻过身,两个人面对面,目光碰撞在一起。
刘岳不曾言语,始终注视着魏璟元。
魏璟元略显尴尬,“殿下何以要这般看我?”
刘岳没说话,慢慢闭上了眼睛。
魏璟元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在他要闭上眼睛之时,刘岳突然开腔,“若你有朝一日想要嫁与他人为男妻,我定会不留情面的杀了你。”
魏璟元上扬了嘴角,这不正是他所求吗,“殿下放心,璟元此生都不会嫁与旁人为男妻。”
刘岳知道魏璟元何以,没有揭穿。
不知为何,魏璟元在刘岳身旁的一夜竟然睡的非常安稳,翌日起身后他没有带着元宝去学堂,而是跟着刘岳厉卓言前往河堤,整治修补堤坝。一连十日的大雨让瀛洲城遭遇了数十年来第一次的天灾,若不是皇上派来了刘岳和厉卓言,怕是上头发下来的赈灾银两都要在运输的中途会悄然骤减。
晌午,魏璟元陪同刘岳在河堤旁用膳,两个人都是裤管上卷,赤脚坐在桌前。
“殿下,您还是穿上靴子吧,莫要着凉。”
若这番话是魏璟元说出口的,刘岳定会二话不说穿靴,只可惜这话是由魏璟元身旁的小小元宝说出来的。刘岳的不悦摆在脸上,魏璟元实在很无奈,元宝是个善良的孩子,再加上刘岳身份贵重,他自然要替自己尽下人之责的。
魏璟元别无他法,既然元宝说了这番话,那就全当是他的意思吧,“殿下,这里靠河,湿气过重,您若是执意不穿靴子,若是生病这瀛洲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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