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淮燕靠过去,头挨得他近一些,道:“是应刑吧。”
这个答案很是出人意料。
“现在想来,在滨州时你们遇到的杀手,恐怕是应刑给我的警告。玄慧不会派人伤吴兄,杀人针对的应该是你‘身边的人’,”高淮燕回忆道:“我之前,在啸龙潭的时候,不小心跟洪连派的人起了冲突,是……是藏在暗处的段客洲救了我。他与我说,他注定要丧命,无人继承他的衣钵,于是将他的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我。但他不肯收我为徒,说是,徐明山一直想要个性子没那么闷,会说体己话的徒儿,要我认徐明山做师父,于是我就给徐明山磕了头。后来我交给你的那捧骨灰……其实我一直骗了你,那不是师父的骨灰,是师父和段客洲两个人的,我想他们愿意死在一起,也是愿意葬在一处的。”
廖云锋沉思:“……不错。”
“之后段客洲说,他将毕生武学,全部写成典籍,放于师父的融园之中,叫我可以去修习。我得了他的功力,但那时候还未得融会贯通,所以连那几个长老也打不过,被他们追杀,才遇上了你。之后,我每年抽出一段时间去融园,去抄录那些典籍上的武功。那一年,我听说杨彬谦叫人把啸龙潭中的房子尽数拆了,就去看了看,没想到,遇到了应刑。”
“应刑他本来有个儿子,说是被杨彬谦害了,所以要向杨彬谦报仇。他见我拿着玄符赤金刀,说我可以凭那个号令群枭,又拿出一封杨彬谦写给虞彻的信,来取信于我,想跟我合作……”
廖云锋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告而别?”
高淮燕点点头,有些吃力地动了一下,道:“这几年,我和应刑意见有些不合,他想杀我的心,是早就有了。”
廖云锋道:“既然是这样……”
就在这时,青桐从外面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廖云锋问她怎么不好了,她便照实说了,说是,应刑自尽了。
还没等两人消化这个消息,青梧也一脸仿佛天塌了似的冲进来,大喊不好了。问她怎么不好了,她说:“虞少爷打晕了主上,抢了匹马,把杨掌门救走了。”
高淮燕听了,赶紧道:“不是救,他们两个人有仇,杨彬谦怕是也要死了。师兄,他不能这样死,我还要他去师父坟前磕头。你快带人去追。”
廖云锋见他这样说,便道:“你告诉我他们结的是什么仇,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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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解释一下关于“点拨”,咳,其实在林子里小高的本意是等着师兄拆穿自己来着,万万没想到师兄不吃这一套。我们说在力量面前招式是无效的,小高本身的实力做不到碾压,所以他一开始是在故弄玄虚,只是他没想到那个时候师兄已经猜到了,所以故意钻他的破渔网却不顺着洞扯开。然后还有……小高其实是有很多破绽的,比如他扮的老段比老段的同龄人都要年轻,是因为他只见过年轻时候的老段(四十米大长刀)
再然后,我的心思其实已经在挖新坑了(不是)所以让我们明天迎来大结局吧!
20.
是夜,两人一马在林中疾行。
杨彬谦一只胳膊被裹成了粽子,倒挂在马上,气都喘不匀,还要逞强:“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虞木容伏在马上,手里攥了一把小刀,听到他出声,就随手捅他一下。
这个时间出不了城,他们停在一座荒庙前,虞木容一把将他推下去,拴好了马,用一捆麻绳绑住他的两条腿,直接拖进了庙里。那庙久没有人气,灰尘积得老厚,随便一落脚就能踩活一堆。
杨彬谦压下痛感,道:“你想怎样?”
虞木容拿小刀拍拍他的脸,像吃到糖的小孩一样笑:“我想剐了你,再喂狗。”十足的丧心病狂。
落到这个地步,杨彬谦再没顾忌,发狠道:“你也不过是条狗……跪在我脚边,提鞋都不配,还是个……啊!”
虞木容心里虽然恨他,又不想他死得太快,于是专门对准他一条腿,连着扎了几刀,连皮带骨,疼到人心里去。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虞木容抓着他的头发,道:“你现在就在畜生手里。”
杨彬谦缓过一口气来:“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你不舍得,你要借用我的身份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虞木容说到此处,不知为何突然动怒,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在他腹部狠狠地踢了几脚,“我们时间还很长,慢慢来。”
他的刀割破杨彬谦的脸颊,一面道:“我要先把你变成一个丑八怪,然后,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剃光你的头发,拔掉你的舌头,把你的头按进粪坑里,然后再把你变成废人。最后……送你上路。”
“……有什么意义吗?”杨彬谦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有啊,”他笑得很开心,“只要你多痛苦一点,我就会觉得舒心一点。”
此刻的他,褪去了懦弱、愚蠢、无能等等的外衣,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每一滴鲜血都可以使他兴奋,杨彬谦的每一声惨叫,都使他的灵魂颤栗。
“你下地狱吧,我送你。”
不过片刻,杨彬谦的脸上已经满是伤痕,血流到他的口鼻中,耳朵里,腥得他其他的味道统统闻不到了。
“咳咳……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杨彬谦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虞木容瘫软在地,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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