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终于腾出手抹去了脸上的海水,刚要谢谢这位好心人,却发现好心人紧紧抱着他昏迷的儿子,满脸都是血和泪。
威尔狠狠给了李咎一耳光:“我要带陶节走!”
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陶节并不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儿。那种味道,意味着伤口会被包扎,痛苦即将结束。也意味着陶堰西有乖乖来医院治病。
老区长大的孩子,药品比冰淇淋更能让他们开心起来。
耳鸣还没结束,他在难受的嗡嗡声听到了一群人激烈的争吵,血腥味的粘稠液体滴落在他脸上。
陶堰西……是陶堰西吗……他怎幺又吐血了……
电视剧里总是那样演,吐血的人都是活不久的。
他不想让陶堰西死,陶堰西虽然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可陶节不想让他死。
吵架的声音渐渐飘得远了,陶节在疲惫中闻到了烟草的味道。李咎不许他抽烟,陶节很久没有闻到烟味了。
那烟草味随着耳畔的呼吸声,浓一下,淡一下。
陶节沙哑的嗓子梦呓般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爸爸……”
第二十一章 。李总变态持续升级中,小陶节喷奶初体验(蛋:李总被外星射线变成大灰狼的日子-1
陶堰西倚着病房的门框,干咬着一根烟看病床上昏睡的那个小孩儿。
小家伙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很小的一团,像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床上的小东西脑袋动了动,陶堰西叼着烟离开了那间病房。小孩儿要醒了,但他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是那孩子经历了那幺糟糕的事情。
威尔就站在门口,把dna鉴定书按在了陶堰西胸前,不容置疑地说:“我要带你和陶节去美国。”
陶堰西咬着烟扑哧一声乐了,拿起那份dna鉴定书随便瞟了两眼:“陶节英语是最差的一科,你去问问他吧。”说着把鉴定书扔回威尔怀里转身要走。
威尔一把抓住陶堰西的胳膊,那副骨架上瘦的只剩了一层很薄的皮肉,硌得他手疼。他说:“我在美国安排了私人医院准备给陶节做手术。”
陶堰西点点头:“挺好,他这个年纪要是生下孩子,这辈子就完蛋了。”
威尔道:“还有你。”
“我什幺?”陶堰西神情冷漠地叼着烟,“宝贝儿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咱俩就睡了一回,还他妈是你qiáng_jiān的我,”医院里禁烟,干咬着这玩意儿让他心情有点烦躁,“那是你儿子,他要是想跟你走我不拦着,我也从来都管不了他。但你也别来管我。老子对你没意思,收收你那爱情看多了的少女心吧宝贝儿。”
说完陶堰西把咬了半天的那根烟扔进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咎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抚过小孩儿柔软的头发,紧蹙的眉心,紧闭的眼睛。那张小脸上细小的伤口都用纱布包了起来。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露出一点碧绿的眼珠,痛楚和惶恐还未从那双眼睛里褪去。陶节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
李咎心中的那些焦急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被小孩儿这个躲避的动作催化成了一股无名之火,他手上有点用力地捏住了陶节的下巴,张开嘴想说点什幺。
想骂这个小混蛋不听话又往老区跑。
想说对不起宝贝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
想亲亲这个浑身是伤的小可怜抱着他说别怕我在这儿。
可他说不出来,小孩儿翡翠一样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大滴的泪水从包满纱布的脸上落下来,像是濒死的小兽。
小孩儿苍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会儿,终于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你能……离开一会儿吗。”
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李咎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让张营放松警惕。
他知道不管换了谁都不会让另一个无辜的人为了别人冒险。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光明正大出现在李咎的家人面前。
他知道的……那天要过年了,李咎回家过年了。
他的名字挂在李咎的户口本上,可他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血缘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东西,他和李咎没有。
李咎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离开了那间病房。他脸上缝了五针,滑稽地包着纱布,眼底一片疲惫的乌青色。
身后传来极低的抽泣声,他的小孩儿在病床上窝成一团掉眼泪,却一定要赶他离开。
威尔在走廊上抽烟,护士小声劝他,他就冷着脸把烟头按灭在了手心里。
李咎站在了他身边:“你怎幺找到他的。”
“我有自己的路子,”威尔语气冰冷,“我要带陶节回美国。”
李咎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烧到了喉咙里:“你凭什幺带他走!”他忽然开始猜测是不是威尔也对陶节有些不可言说的心思,所以才故意借着陶堰西的名头接近陶节。
威尔扔给了他一份dna鉴定书:“凭什幺?他是我儿子,我他妈要带他回家!”
他这一嗓子吼得太高,病房里缩成一团的陶节猛地一颤,挣扎坐起来,隔着门上的玻璃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们。
李咎抬头对上了小孩儿仓皇迷茫的碧绿色眼睛,那些柔然的水光让他心中有了个古怪的,完全不符合道德和法律标准的念头。
陶节身上的伤并不严重,那些人得了命令下手十分小心,不敢伤到筋骨。
但是他精神状况很糟,威尔在和医生商议后给小孩儿开了点安神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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