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感受着唇上的些许凉意,狠狠呼出口气,转身一手探到苏柘腰上,轻松一带,便将他扣入了怀里:“就这么敷衍。”
“什么?”苏柘急着从睡袋里探出头,撞在了凌恒下巴上,“哎呦,好疼。”
凌恒下巴被顶得咬到了舌头,铁锈味立马从口中散开,但他只是咽了咽,伸手往苏柘头上揉了揉,道:“现在还疼吗?”
“还好……”苏柘抬眼看他,疑惑道,“你刚刚说什么?”
凌恒其实看着他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恍恍惚惚的,一看就是有心事,虽然没和他说是什么事,但他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
“我说,”凌恒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这一战我依旧会赢的。”
但苏柘听完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他眨了下眼,道:“我知道,但是……”
凌恒放在他背上的手抚了两下。
“但是,”苏柘继续道,“就避免不了一场厮杀,我也希望自己能在这场厮杀之前让伤亡降到最低。”
“你只是一个人,要去阻止一场战争,力量太微小了,不要那么勉强自己。”凌恒亲了亲他的头发。
“我知道,”苏柘把脸埋在了他怀里,“就是我总一想起城内的……人,还有必须征战的你,我就忍不住……哎,交情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凌恒沉默了会儿,问道:“所以,你给张邱的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了他,归降是能保全城内所有人的最好决定。”
第二日,天都军队到达锦城前的围城墙外,驻扎并发出了征战令。
第三日,锦城应战。
第三日夜里,灯火通明的营帐中。
“还是没用吗,呵呵,”苏柘拿起长桌上,张邱亲笔写的应战书,苦笑道,“应该是高估他的仁性了。”
“苏先生幽默了,”荆文站在长桌对面,笑道,“如今乱世,怎么还有仁性这种留不得的东西呢?”
苏柘抬眼看他,冷笑一声,讽刺道,“对,人性和仁性,都留不得。”
荆文不以为然,转头笑笑,很自然地继续道:“明天就是开战之日,而锦城防守十分之坚,从现在军队直面的地方攻击,绝对劳兵伤粮,我听说往南处,有个近似无人区、直通锦城的小镇,叫解放镇,如果我军从解放镇捣入,攻破锦城的希望应该很大。”
苏柘坐在一旁不发一语,他也没有资格去发表什么,毕竟,他最大的希望,张邱已经帮他灭了。
确定下作战路线,荆文便开始说着排阵和计划,在场的各排排长都接收到了任务,而凌恒则是主力军的代表,自然将最重要和最难的任务交给了他。
一切都安排好后,已经是深夜了。
大家都争分夺秒地睡上战斗前的一觉,没有几个小时,实在需要好好珍惜。
苏柘醒来的时候,凌恒已经走了,并且,再一次,把他锁了起来。
看着被扣死了的帐篷,苏柘哭笑不得。
他知道自己在战场上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已经能够保护好自己了。
他拿起睡袋,撕开了内部缝着的一个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伯莱.塔手.枪,他掂了掂,心想果然还是心里喜欢的类型最称手了。
“噗。”
苏柘往扣死帐篷的锁上打了一枪,消了音的。锁扣掉在地上,苏柘很顺利地出来了。
军营内还有不少的兵在看管,但是谁也没有发现苏柘从帐中出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锁扣虚挂在拉链口上,接着悄无声息地离开军营,往解放镇的方向去了。
锦城是除天都,势力和能力在大陆最强的了。两城交锋,即有一场胜负对决,也会两厢俱伤,而且伤害必然不小。
现在 ,凌恒作为天都的主力军征战,所以,一定会遇上,作为锦城副官的苏破云……
不管怎么样,还有一线能让张邱改变主意的机会,苏柘就要去试试。
死物的信,总是没有他亲自去来得有诚意,来得有保障。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笔芯
日常晚安
不要问我为什么今天这章那么短小……
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不太好吧。
☆、再次失声
解放镇还是如此的荒凉,那些将倒未倒的楼房依旧倔强地歪立着,像是彼此在较劲,先倒的绝不是自己。
苏柘走在道路中间,他实在怕靠边走的话有建筑突然砸下,他暂时还不想死于非命。
“他们应该走一阵子了,”苏柘有些胆慌,“应该也没有埋伏了。”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带着明显的烟火味,引得苏柘憋了会儿气。
他环顾着四周往前走着,想着如果见到了张邱要怎么开口。但他又一想,如果太困难的话,也许不一定能见到。
骤然,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炸裂声!将前进思索着的苏柘吓得震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声响的地方望去,看见一大团烟雾从锦城的方向冒出,灰蒙蒙地升起,遮了大片蓝白色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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