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阿列克谢的事情,晏子殊的头脑中又不禁浮现出兰德尔的脸孔,默默叹了口气。
他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见到兰德尔了,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过得如何?最近,他写给兰德尔的邮件也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信,难道兰德尔他……
“讨厌我了吗?”
晏子殊皱起眉头自言自语,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糟糕的“父亲”,他没办法给兰德尔很多时间,陪伴他成长,而且他成为兰德尔的父亲也仅仅一年,恐怕在兰德尔心里,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父亲”?
还不如卡埃尔迪夫?
“我怎么会比兰斯还差劲……?”晏子殊深深自责,他很喜欢兰德尔,从卡埃尔迪夫将兰德尔介绍给他的那一天起,他就把兰德尔当成是自己的儿子看待。
“比我还差劲……那是什么意思?”
卡埃尔迪夫低沉又动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晏子殊吓了一跳,猛地弹坐起身,回头看去,脸上尽是尴尬的笑:“那个、兰斯,你不是说有一个很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参加吗?”
“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卡埃尔迪夫说,双脚踩踏着洁白又松软的沙子走到晏子殊面前。
“哦?”晏子殊挺诧异,竟然有人会——不,是有人敢“临时取消”和卡埃尔迪夫的会议?这还真罕见。
拉蒙和四个黑西服保镖如同影子一样站在卡埃尔迪夫身后,晏子殊觉得他们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尤其拉蒙,他那双上了年纪的、温和含蓄的眼睛几次望向卡埃尔迪夫的后背,欲言又止,只是在拉蒙有机会说话前,卡埃尔迪夫就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把他们都赶回别墅里去了。
“我现在不忙了,可以陪你。”
卡埃尔迪夫微笑着说,在晏子殊身旁的那张沙滩椅上坐下,不拘小节地架起腿。
浅色的亚麻西服很合适卡埃尔迪夫美丽的脸庞和黄金般夺目的长发,他澄澈的浅紫色双眸温柔、沉静,就像海底的宝石,可晏子殊觉得卡埃尔迪夫有一点可疑。
“你是真的不忙了?”晏子殊斜挑起眉,狐疑地问。
“嗯。”卡埃尔迪夫干脆利落地点头,认为自己没有撒谎,会议确实是取消了,只不过临时有事的不是对方,而是他,但这不能怪他。
他的眼睛在看到晏子殊“几乎全裸”地躺在沙滩椅上的瞬间就没法再移开,他的双腿像被巨大的磁石吸住一样只能选择走上沙滩、走向晏子殊。
而在这之前,卡埃尔迪夫只是想趁着会议开始前的空隙,在窗户边看晏子殊一眼而已。最近这几天他太忙了,除了早晨和夜晚以外,他都待在书房里。
但是卡埃尔迪夫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他的理智、他的定力、他所有的一切在晏子殊面前全都能化为空气,就像它们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用粗俗一点的说法,在晏子殊面前,他和其他任何处于发情期的雄性动物并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他衣冠楚楚,善于掩饰,晏子殊不知道他脑袋中的想法罢了。
“那么,兰德尔回电话了吗?”晏子殊摘下墨镜迫切地问,脸上的思念之情一览无余。
“还没有。”
卡埃尔迪夫说,声音有一丝沙哑,那双澄澈如水晶的眸子几乎不受控制地往晏子殊的下半身“飘去”。
虽然最近经常晒太阳,但晏子殊的肤色只比以前深了一点点,也许是防晒油涂抹得足够多?还是他本来就不容易晒黑?
晏子殊的小腹结实平坦,紧身又低腰的黑色三角泳裤不仅暴露出了他瘦削的人鱼线,还凸显出他下半身的某个部位也是相当地有分量,当然,卡埃尔迪夫知道晏子殊还没有勃起,不然这条那么节省布料的泳裤是没办法遮掩住……
“兰斯,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晏子殊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卡埃尔迪夫的脸颊,他刚才忧心忡忡地说了那么多,卡埃尔迪夫似乎一句话也没有听见。
“呃、咳,什么?”卡埃尔迪夫快速地眨着眼睛,放下右脚,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姿势坐好,接着他又拿起晏子殊喝了一半的鸡尾酒,一口气喝完了。
“你没事吧?”晏子殊觉得卡埃尔迪夫怪怪的,不止他的脸颊似乎有点热,视线也飘来飘去,难道是天气太热中暑了?
可是,卡埃尔迪夫是一个行走在撒哈拉沙漠里也安然无恙的人啊。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口渴。”卡埃尔迪夫笑了笑,放下鸡尾酒杯,说道,“你在说觉得兰德尔讨厌你了?很担心自己没办法做一个称职的‘父亲’?”
“啊,原来你听见了?”晏子殊很高兴。
“我当然听见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地在听。”卡埃尔迪夫唇角微扬,用无比宠爱的目光看着晏子殊,但接下去说的话,却是酸溜溜的,“子殊,在当父亲这一点上,你比我要‘称职’得多,因为你打从心底地关心他,每到周末还会打电话或者写邮件给他,你给他买了那么多的礼物,而且都是你精心挑选的,或许我的礼物,你都没有这么操心吧?”
“兰斯!你这是和小孩子吃醋吗?”
“还有,你邮寄给他书籍、cd、电子游戏的时候,还会附上你亲笔写的信件,和他交流。为了他,你熬夜看了整套的《纳尼亚传奇》,尽管你对这些儿童读物毫不感兴趣。子殊,我敢保证,那小子不仅不讨厌你,还非常喜欢你,是的,我在吃醋,还很嫉妒。”
“可是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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