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夏倚在门边看他,卫商正在头都不回。
“干嘛呢?”卫夏问。
卫商拉上拉链,往肩上一挎,“回家,看爷爷奶奶,吃红烧肉!”
卫夏看着毛孩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卫商怒了,“你笑什么?”
卫夏走过去抓抓卫商乱糟糟的头发,“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出去讨人嫌呢?”
卫商撇嘴,“爷爷奶奶才不嫌我,我回去他们可高兴了……”
“下午再走吧,吃了中饭我把清清送回去。”
卫商不理他,甩甩乱糟糟的头发也不在意,“你什么时候回去随便你,反正我现在就要走!”
“怎么走?你要是满18岁了还能自己开车,现在你打算自己走过去?”卫夏这个大艺术家十分懂得享受生活,在大山顶上买了一栋别墅,别说走了,开车都得半个小时。
卫商有点泄气,又不愿妥协,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卫夏放下来,拉着他手去卫生间,“刷牙吃饭。”
卫商突然问他,“姓赵的为什么会来?是不是昨晚就来了?”
卫商真没说错,赵清清确实前一天晚上就来了,只不过他睡得太死没有发现。
“商商,你要是真不能接受,我以后不把她们带回来就是。”
卫商抬头,眼睛睁得圆圆地,“那你在外面开个总统套房,也不用回家了!”
说完转身要走,卫夏“砰”一声把门关上也怒了,“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卫商梗着脖子大吼,“我都17岁不小了!”
“老子比你大了16岁,永远比你大16岁!在我面前你就永远都是小孩子!”
卫商满脸通红,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卫夏,一眨眼忽然就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他抬手一抹,朝卫夏大吼:“你走!你走!”
卫商脸颊是红的,鼻子是红的,连眼睛都是红的,卫夏看得心疼,伸手去摸他的脸,卫商使劲别过脸,眼泪反而掉得越得更凶。
卫夏急了,扣着他后脑勺把人抱到怀里,“商商,乖,不要哭……”
卫商觉得脸都丢尽了,好歹也是个大男子汉,怎么说哭就哭,刚刚的气焰也被哭没了,趴在卫夏肩上乖得像只小绵羊。
两个人难得这么温情,卫商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卫夏把卫商的头扒拉出来,两手把他脸上眼泪都抹干净,“你不想吃别人做的饭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卫商吸着鼻子,默不作声点点头。
卫商一整天情绪都有点低落,卫夏把赵清清送完回来时他正闷头在房里写作业。
卫夏问他,“还去不去看奶奶了?”
卫商摇头,“不去了,下个星期再去。”
卫夏把手放他颈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刚好也要放暑假了,你去待一周再回来。”
“那你呢?”卫商抬头看他。
“我要去一趟伦敦,有个画展。”
“噢……”
毛孩子哭过一场所有炸起来的毛都顺溜了,他还不太习惯。卫夏拉过一张椅子坐他旁边,“有没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
卫商头都不抬,小声咕哝着,“你会么……奶奶说你高考数学就考了50分儿……”
卫夏老脸有点挂不住,“我是艺术生,要求没那么高。”
卫商忽然抬头,“我晚上能跟你睡么?”
“怎么了?”卫夏不解。
“没什么。”卫商低头,不说话了。
卫夏伸手去捏他耳朵,卫商的耳朵小小的,一捏就红了,“那你早点写,明天还要早起。”
卫商难得地咧开嘴笑了,一口白牙晃得他眼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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