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说的是,毕竟王觉年兵权大握,王朵儿这胎当初若保住了,不是皇子还好,若是个皇子,日后势必会成为江逸最大的竞争者。
这样的变数,江诀当然不能让它成真。
他当初能让王朵儿有孕,也是想利用王觉年除辰尚,而那个引子,自然是会去打龙胎主意的辰斐了。
经此一事,却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诀事后想想,若是李然没能为自己脱罪,后果会如何,他还真不敢想象。
李然自然不知道江诀有这么多的心思,他自己的心思现在都在兵权这个问题上。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江诀会放任到让别人捏在手里?
当然,这又牵扯到了北烨的军事制度,江诀是这么说的:“北烨自先皇开国以来,兵权就一直落在有能力的将军手中,前朝的时候是那位骁勇善战的陈老将军,如今到了他这一朝,就自然非王觉年莫属了。”
当然,王觉年若是用得好,就是北烨朝开疆拓土的一员猛将,然而此人若是有了二心,反咬他江诀一口,对北烨来说可谓是伤筋动骨。
李然叩着几案的手一停,撇嘴轻笑着说道:“兵权都不在手上,这事确实不妙。”
江诀笑得一脸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说道:“你从前跟朕说过什么三权分立,朕听着也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便在平留军中增设了督军一职,又分别封王觉年和子辛为左右元帅。”
说到这里,江诀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不过王觉年积威已久,朕想收回兵权,并不是一朝片刻便能解决的。”
江诀说完,从怀中掏出那个玉质印章类物件,放到李然手边,说道:“小然,这个帅印,接与不接,都由你决定,朕不会强迫于你。”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接下这个东西?”
李然帅印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其实这东西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印章,上面刻了个帅字,并不见得有多特别。
“此物乃是调兵遣将的唯一信物,北烨数十万将士,纵使不认得朕,也会认得此物。”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拿着这东西,便能为非作歹了?
这样的诱惑,确实让人心动,但也疑点重重。
“你想用帅印留我?”
江诀不摇头也不点头,沉默片刻,说道:“帅印非同小可,朕怎么会拿如此重要的物件当儿戏?”
“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你就这么放心把它交给我?”
李然脸上全然都是不信,江诀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朕既然交给你,便等于将身家性命交予你手中。朕之所以这么做,亦是形势所逼。如今王觉年已然起了二心,然而此人确实是一员猛将,他日开疆扩土,朕还得指望他。更何况,辰尚一日不除,朕就不能动他,这跟你提的那个‘三权分立’的思想,是不谋而合的。有朝一日,这兵权朕必定是要收回的,但如今时机还未成熟,是以不能操之过急。”
“哦?那你就不怕我乱来?我可一点带兵经验都没有!”
李然一说,江诀笑了笑,说道:“这一点你无须担心,先锋营中有一员小将,姓沈名泽,颇有些见地,日后你有何疑问,可向他询问。”
“看来你是早就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李然低头感叹,神色间的态度非常模糊,江诀犹豫片刻,开口说道:“不瞒你说,这样的安排,朕早几年便想好了。只是璃然并不是合适之人,所以朕才迟迟没有决断。”
帅印就放在案上,李然没说接与不接。
接了,自然就要继续留在这里。
离开,听江诀这么掏心掏肺地跟他分析了一番,似乎只要他一走,江逸就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江诀后宫这几个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江逸被交到任何一个人手上,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正统之争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根本没有一点情分可言。
那一晚,李然躺在凤床上一夜没有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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