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
[西平皇宫]
留国的战事一起,其余各国纷纷骚动。
西平的尹渊年事已高,兼之常年纵欲过度,如今算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尹渊奄奄一息地躺在龙榻上,整个人瘦得如皮包骨。
他颤抖着伸出手,苏沫将手伸过去,尹渊浑浊的双眼中透着奇异的光芒,他的声音苍老无力,确实是快要走到人生尽头了。
“谦儿,这么多年来,父皇一直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你能原谅朕吗?”
苏沫眼底一片冰冷,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父皇有为人帝王的苦衷,儿臣明白。
尹渊一听,脸上露出宽慰的笑,苏沫知道,那是他回光返照了。
“谦儿,你母亲可有跟你说过我们的事?”
西平的皇帝,似是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之中,他的脸上,有着少年情窦初开般羞涩幸福的笑容,苏沫被那样的笑容一刺,心中满满都是苦涩。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尹渊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那是一个初夏,朕第一次偷偷出宫,在安都城外的西凉河边,一眼就看到你的母亲。她当时着一身白衣,头发散着,赤着脚站在水里,阳光是如此明媚,她又是那么美那么快乐,朕当时站在岸上,她站在阳光里,那么朝朕一笑,就把朕的心给带走了。后来就有了你,朕将你们安置在城外的一座别院里,隔三差五地去探望你们,那是朕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然而到头来,朕不但没能给你们一个名分,甚至连你们的音讯都没了……”
尹渊讲得动情,那个让她牵挂了一生的女人,如今早已离去。
西凉河边的那一笑,是他们缘分的开始,然而他并不知道,原来人与人的缘分分很多种,而他与她,只能相爱,无法相守。
西平的皇帝,多年后才明白,原来在权利面前,很多东西都会显得那么渺小,包括爱情和亲情。
他侧脸望着这个眉目如画的儿子,心中满足而骄傲。
星儿,朕从前负你多少,如今就要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他在遗诏中是这么说的:圣贤传位,不以长幼论序,必以才德为先。子尹谦,孝悌聪敏,勇谋兼备,可托将来,继任国君。其诏,朕他日去后,二皇子尹谦即为正统,众皇子必诚心佐之,钦此!
西平的这场正统之争,终于在这位帝王的一纸诏书下,迅速落下了帷幕。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骁勇善战的大皇子和向来甚得人心的四皇子并没能拔得头筹,反而是那位向来寂寂无名的二皇子尹谦,问鼎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一时间,举国骚动。
然而,当西平那位新皇出现在封禅大典之上,众人都被深深震撼了。
这位昔日默默无名的二皇子,今时今日显露的霸气和野心,已经再无任何人何以睥睨。
北烨二十五年初冬,在江诀继位后的第七个年头,那位与他争斗了一生了西平皇帝,终于登上了天下角逐的擂台。
与这二人齐名的,还有东岳的那位皇帝——岳衡钧。
三足鼎立之势。已悄然拉开了帷幕。
[北烨皇宫]
江诀几乎在第一时刻就收到了西平易主的线报,他看着手中的那张纸,凝眸深思。
纵然他早已猜到苏沫此人身份不简单,却没料到他竟然会是西平的二皇子,如今已然登基称帝。
姓苏的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是江诀在见到此人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的事实。
事到如今,苏沫一跃成了西平之主,这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有这种想法的,其实不止江诀一人,至少那位东岳的岳衡钧,也是吃惊不小。
江诀坐在宣德殿的御座上深思,不久上将军王觉年便被王贵领了进来。
他朝江诀行了礼,江诀让他挑了张靠近御案的椅子坐下,一脸的正容:“西平形势有变,出兵留国一事,须再作商量,继而重新部署。”
王觉年并不知道西平已然易主的事,一脸的惊诧。
“尹渊已去世,西平如今已经易主,新皇乃是二皇子尹谦。”
王觉年脸上一怔,问道:“二皇子尹谦之名,属下倒是头一次听说。”
江诀眼中闪着幽深的光芒,说道:“尹渊的大儿子尹磊和四儿子尹頏(二声)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此人能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拔得头筹,确实不容小觑。”
“纵使此人再如何厉害,若论行军作战,他毕竟没多少经验,属下以为不足为惧!”
江诀一脸正容,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没这么简单,并非朕不信任上将军的能耐。”
王觉年一听,脸上隐隐有些不爽:“那往留国出兵一事,陛下以为该如何是好?”
江诀凝眸想了片刻,说道:“兵还是要出,除了上将军的五万先锋军,朕打算将北烨留在南琉的那二十万先锋也拨过去。”
“那二十万先锋若全数拨过去,南琉若有异动,该如何是好?”
江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上将军不必担心,朕既然有这个安排,自然就能让他乱不了。”
其实王觉年并不知道,镇守南琉的先锋军还有一支十万的人马,就驻扎在乌沙江沿岸,那是江诀的一支嫡系部队,没有任何人知情。
“可是陛下,二十万先锋军不是小数目,何人能堪主帅之职?”
江诀想了片刻,说了“厉子辛”三个字。
王觉年早料到对方会有这一安排,一脸义正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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