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子世居京都,从未去过什么永宁……”明钰争辩道,“嬷嬷见识多,该是知晓永宁是昌王的地界,主子就是再不知事,也不敢与昌王有勾结。”
“明管家!”雅妍步步紧逼,“老身不过是问了一句府中为何有这般多婢子,你怎么就答了这般多?若不是心中有鬼,如何会提起昌王?世人皆知昌王已逝……”
“这……”
明钰小退半步,不知如何作答。
主子确实与昌王有牵连,也确实与永宁扈府有牵连。
“怎么,说不清楚么?”雅妍盯着明钰,指了指浣纱,“你可认识眼前这个婢子?”
“浣……”明钰瞠目。
浣纱躬身提点道:“管家,婢子名巧燕。”
“啊……巧燕,你……”明钰露出尴尬的神色,“瞧瞧我这记性……不过是几日没见,便把你和荁云搞混了。”
“好了!”雅妍将明钰的神色收至眼底,“管家莫要叙旧了。老身已是知晓你与巧燕这丫头是远亲。”雅妍扬手命其余府婢退下,仅留护院与巧燕,明钰在院中。
“这几个护院可不是普通的护院。”招手将护院招到明钰眼底,雅妍不紧不慢道,“这些护院都是跟着老身走南闯北的。忘了说,老身早年是从军的。到了年纪,承蒙先帝不弃,才勉强到狱里做了个刑头。不说什么檀香□□,也不说什么金针封脑,端是那凌迟,老身年轻时也没少做。”
“嬷嬷,何必和这些贱婢的啰嗦。”姚含嫣放下茶杯,双目如刀,“养不熟的东西,杀了便是。”
“殿下?”没料到含王竟会有如此狠绝的一面,明钰腿肚一软,“您,您该等等主子……”
“等鸢姐姐给你求情么?鸢姐姐性子善,能留下你这等恶仆,本殿却不喜姑息养奸。”姚含嫣起身,“嬷嬷,还是杀了吧!这些人我看着心烦。”
“便是依含王吧。”雅妍点头。
见院中人动了杀意,浣纱瞬时乱了分寸:“殿下,您不能杀我!”
“浣贵人!”明钰急得跳脚。浣贵人怎么能在此时给主子添乱呢?含王孩子心性,做不得真。而雅妍嬷嬷开头兜那般大的圈子摆明了是在候着她们开口!浣贵人怎么能自投罗网!
“浣贵人?”姚含嫣抓住了重点,“明管家,你方才不是说这丫头叫巧燕么?怎么转口就成了贵人?贵人……鸢姐姐贵为右相,不知有何人敢到姐姐跟前称贵?”
“这……”自知失言,明钰颓唐地瘫软到地上。
“怎么?这贱婢的身份说不得?”不满明钰的反应,姚含嫣下意识地去抽缠在腰间的软鞭,“你知道,鸢姐姐本殿都打得……”
“呵!含王真是英武!”嗤笑着瞥过姚含嫣,浣纱将腰板挺得极直,“含王,既然已经撕破脸,那浣纱便不与您说假话了!浣纱原是昌王旧部……”
“浣贵人!”明钰匆匆打断,“您怎么会是昌王旧部呢?您不是和主子说,您是江湖儿女么?”
“江湖?这也就是拿来糊弄你的!”浣纱纵身跃至姚含嫣身侧,扣住其命脉,“殿下若是想活,便知晓该如何做?”
“你想干什么?”姚含嫣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真是养了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我?浣纱无意伤殿下,浣纱只想活着出右相府。”浣纱挑衅地望着雅妍。
“那便请侠女离去吧。”雅妍面容沉静如死水,“雅妍定会做到侠女所求的。”
“是吗?”浣纱看着明钰,嗤笑一声,祸水东引道,“明钰,你该知晓你主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拦我将话说完?你主子自幼便受三皇女之命监视皇长女,如今皇长女临位,你主子却弃了旧主!这可和她明鸢口中的仁义?呵呵,这世间还真是老天无眼,竟是让你主子那般道貌岸然的奸臣存世!”
“浣纱!你何必污我主子!”明钰大怒,“主子虽不说忠于陛下,却也为祈朝百姓做了不少善事。你怎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么?”暗嘲明钰竟是选了这么一个词,浣纱抬脚踢翻姚含嫣搁置在案上的另外一个茶碗,高声道,“含王已是中了浣纱特制的□□。若是想要解药,便劳驾明相在夜半三更之时登灵山……就此别过!”
“恩?”锁住浣纱的身影,雅妍面色一沉,怒斥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浣纱足间一顿,便看到一张大网从头顶飞下,接着又是一阵杂着暗香的白灰。
“咳咳……”
被白灰呛得咳嗽,浣纱边护住眼睛,边蜷成一团:“卑鄙!”
“解药。”狠狠地踢了浣纱一脚,姚含嫣怒气冲冲,“真是贱婢!竟敢给本殿下药!”
“恩……”
隐忍着不与姚含嫣答话,浣纱盘算着如何置明鸢于死地。
“该死!”
见网中人没出声,姚含嫣正要下死手,却察觉腕上多了一只手。
“嫣儿……”不赞头地拉着含嫣,姚怀远委实不敢相信眼前这狠厉的少女是她那良善的妹妹。
“鸢姐姐?”偏头见捉住自己手腕的人是久睡不醒的人,姚含嫣欢喜道,“你醒了!”
“醒了。”姚怀远将姚含嫣手中的鞭子撤下,温声道,“是谁惹殿下生气了……”
“都是这该死的贱婢……”拉着姚怀远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姚含嫣“咯咯”笑了两声,邀功道,“都过去!鸢姐姐醒了就好!鸢姐姐小憩时,嫣儿命雅妍嬷嬷帮姐姐管了管府上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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