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她伤的最深的程穆,大概再也不想要见到她了。
温凉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来,付妍青抬起指腹拭去,望着家门口的方向失神。她想她了,想的发疯,想抱抱她,听听她的声音。
哪怕,哪怕程穆不想要原谅她也好。
付妍青口里发苦,又如同被塞了把酸,淌遍了口腔里的每个角落,最后流向心底。
她撑住茶几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去门口,打开门后半倚在门框上,原本只是想等程穆回来,却不想恰好见到程穆和楼印寒并肩往这里走来。
临近冬日,楼印寒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整个身子都在往程穆身上靠。
程穆也不避开,至少在此刻的付妍青看来,是没有避开。
可付妍青哪里看的清楚了,眼里染上了迷蒙的雾气,一切都是模糊的,甚至在旋转。若不是手指用力的扣紧了门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够站得住。
到家门前,程穆本能的朝后看,只一眼,便愣在了那儿。以为是太过疲惫而生出的幻觉,闭了闭眼后,对方没有消失,才敢确认。
“妍青?”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喉间被塞了团棉花似的发不出音节。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步一顿的朝付妍青走近。
付妍青恍然回神,视线从楼印寒身上略过,咬住唇垂下了眸子:“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话音刚落,付妍青便往屋里退,在程穆走进来前关上了门,鸵鸟似的蹲在地上,咬着手背偷偷的哭。
是她先逃跑的,程穆没道理等她,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程穆等她?
楼印寒能替程穆解决麻烦,而她是在不断带给程穆伤害,任谁都会选择楼印寒吧?
如此想着,付妍青的心蜷缩成了一团,痛得骨髓在一寸一寸的抽离身体。
屋外,程穆愣怔的站在门口,半晌没有反应。
楼印寒无奈的叹口气,搓了搓冰凉的手:“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互虐还没有结束,楼印寒其实觉得挺心疼这两个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摊开来讲?偏偏要误会,然后独自在那儿伤心伤情。
“要不要我帮你跟她解释?”
“不用了,谢谢。”程穆极其勉强的在唇角弯出弧度,“资料我明天再拿给你。”
“没问题,我不着急,你先解决好自己的事吧。”楼印寒往手心里呵了口气,还是觉得凉,于是将胳膊抱进怀里,“冻死了,我先回去,有事电话联系。”
程穆点点头,等楼印寒走进电梯后,才抬手敲门。
“妍青,你开门。”
付妍青听见了,可是没有勇气回应,泪水沿着手背掉在地上,汇聚成细流。
“妍青,开门好不好?”
程穆的声音带了祈求,屋里的人依然倔强的不肯给她任何一点反应。咬紧了唇,程穆记起付妍青家的钥匙她一直没有归还,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径自开门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唯有淡淡的月光落在地板上,折射出的光芒依稀能够让程穆看清蹲在门边的付妍青。
瘦弱的身子蜷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
程穆心疼的不知所措,蹲下去将付妍青圈进怀里,任她挣扎都不放开。
“你放开我。”付妍青别过脸不看程穆,胡乱的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水,掌心里一片冰凉。
程穆却越抱越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对方便会再次跑掉。
“楼副理是来拿资料的,之前就告诉过你,她手里有关于两年前程氏集资案的相关线索,我在考虑跟她合作。”她的嗓音沙哑,隐忍的很辛苦,“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不是我说的就不要信,就算是亲眼所见,也要跟我确认了才下定论。”
程穆的下巴抵在付妍青的颈间,轻轻的摩挲:“你都不问问我,就要判我的死刑了吗?”
付妍青说不出话,依旧望着阳台的方向。她没有怪程穆,只是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有错在先,那样的愧疚感,让她没办法坦然的去接纳程穆此刻给予的温暖。
“妍青。”程穆眨着眼,阻止眼泪掉下来,双臂继续收紧,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付妍青嵌进身体里算了,那样,谁都不能再把她们分开,“转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付妍青摇头,程穆便挪动身子到她的眼前去:“你不愿意看我,我就到你跟前,你不愿意走向我,我就来找你。”她用温凉的指腹小心的勾勒付妍青的眉眼,泛青的皮肤,消瘦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嘴唇,跟记忆里的人差了太多,眼泪终于忍不住般落下来,“我们家迷路的妍青,现在找到回家的路了吗?”
“小穆。”见到程穆掉眼泪,付妍青心如刀绞,死死的咬住了唇,想伸出去的手,停在一半,又缩了回去。
程穆握紧她的手,不让她躲,垂眸快速抹掉泪水,和以往那样,只在付妍青面前展露温软的笑颜:“回来了好不好?”
“小穆,对不起,都是我············”
“不要听对不起。”程穆吻上她的唇,“我要你回来。”
付妍青不再拒绝,绷紧的身子软下来:“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程穆的鼻尖抵着付妍青的鼻骨,额头碰额头,彼此间的距离,只隔了几公分,“你有苦衷,我都知道的。要说怪你,就是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样我会生气,都没有把我当女朋友。说好了彼此坦诚呢,到最后只有我在遵守。还有刚刚,什么都不问就误会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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