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河欲言又止,咬着下唇还是将嘴里的话说出了口,她道:“大师,我、我想问,笑川,还能恢复神智么?”
她在知道唐笑川出了车祸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回了国,梦游一般的替唐笑川办了葬礼。在葬礼结束之后,秦伊河本来也不想独活,但是当某天晚上,她去了唐笑川出事的那座大桥,准备从桥上跳去一起陪唐笑川离开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唐笑川。然而她的记忆和神志似乎都出了些问题。一听到秦伊河这个名字,便会疯狂的惨叫,好像这个名字让她疼痛到了极点。
无奈之下,秦伊河便借用了唐笑川堂妹的身份,将她领回了家。
而此时,秦伊河毫不意外的发现,再次出现的唐笑川已经不是人类了。虽然她看起来和人别无二致,甚至还能吃东西和交谈,但在一些特殊的夜晚,她会独自开车往那座大桥去,第二天早晨才回来。
除此之外,唐笑川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他们刚分手的那段时间,她甚至还重新登上了某个本该消失的论坛,再次输入了某段字符。
之后,便是唐笑川和周嘉鱼的偶遇。
起初秦伊河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群主若无其事的提起,说如果能找到能打开某个网站的人,再将之带到桥上,被困住的灵魂便可从死亡的轮回里脱出。秦伊河才动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周嘉鱼和护着周嘉鱼的林逐水,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秦伊河说这些话的时候,林逐水一直在思考,他最后问了个问题:“你之前说,看见过活人上桥,是什么情况?”
秦伊河眼里露出恐惧:“好像是一对夫妻,他们和我和笑川的情况差不多,妻子死在了车祸里,丈夫便陪着妻子上了桥。我亲眼看见,他一踏上桥,整个人就融化成了黑色血水。”
周嘉鱼闻言,立马想起了那块石碑。石碑被林逐水触碰后融化,也是变成了黑色的血水,他脑子里立刻产生了一些联想,脱口而出:“难道那石碑……”
林逐水大约是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点点头道:“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周嘉鱼想起融化在自己脚下的那些黑色的液体,打了个寒颤。
周嘉鱼道:“先生,那……那个网站,为什么只有我能打开?”
林逐水闻言却是似笑非笑,他道:“谁说只有你能打开了?唐笑川,不也打开了么?”
周嘉鱼语塞。
林逐水道:“那人不过是想寻找极阴体质的人而已,网是撒下去了,捞不捞得到鱼则另算。”
周嘉鱼:“……”他居然听出了林逐水的一语双关,是的,他就是条被人捞起来的笨鱼。
几人聊了会儿天,朝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大地,驱散了黑暗和阴霾。
秦伊河显得有些累了,她靠在车坐上,道:“大师,笑川能去投胎了对么?”
林逐水点头。
秦伊河说:“那、那她在投胎之前,能想起我来么?”她像是在说什么极难启齿的话,“笑川的死,和我也有关系,如果当初我勇敢一些……”她哽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
林逐水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这符是安神的,也可以用在阴灵身上,但是听你之前的叙述,恐怕是唐笑川自己不愿意想起来。”
秦伊河闻言神情有些呆滞,隔了一会儿,才将林逐水手上的符纸拿了过来。
大部分事情,都解决了,只是关键的幕后真凶还没找到。但林逐水却说不急,让他们回酒店休息,其他的事下午再说。
忙了一晚上,周嘉鱼也有点累,到酒店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才被沈一穷的敲门声叫醒。
沈一穷说:“周嘉鱼,醒啦?”
周嘉鱼蔫嗒嗒的看着沈一穷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感叹着年轻真好,他十八岁的时候熬一晚上第二天也能活蹦乱跳,但是现在却感觉身体撑不住了,整个脑子都木楞楞的,他道:“嗯……醒了,怎么了?”
沈一穷说:“先生叫我把你叫起来,一起去大桥。”
周嘉鱼说:“哦!好,马上!”
沈一穷说:“你眼睛好点没啊?”
周嘉鱼说:“好、好一些了……”沈一穷不提还好,一提周嘉鱼立马感觉自己的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但他没说出来,而是糊弄了过去。
洗漱完毕,周嘉鱼随便吃了点什么之后,便跟着沈一穷一起去了大桥。林逐水和江十九先过去了,据说要封路什么的,具体情况周嘉鱼也不清楚。
到了大桥边上,来往的道路果然已经封了,行人也不能通过。虽然给民众的原因是说大桥需要检修,可实际情况恐怕只有他们才清楚。
周嘉鱼和沈一穷走到了大桥中央,看见了林逐水江十九,还有施工的工人。他们把桥面破开了一块,似乎正在寻找什么。
“来了?”林逐水问了句。
周嘉鱼道:“嗯,来了,先生,他们在找什么呢?”
林逐水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江十九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模样,脸色不大好看,连带着周嘉鱼他们来了,也只是随口招呼一声,便继续让工人往下翻找。
“有东西!”有人忽的发出惊呼。
江十九直接冲了过去,说:“什么?!”
那工人没敢碰,指了指本该单纯由水泥构成的桥面里,竟是出现了一块黑色的石碑。这石碑只有一米多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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