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执拗道:“若是吃了会痛,至少我不怕痛。”
青珧笑道:“你待韩公子倒是情深义重。”
沈知秋:“他是我的……主人,我自然事事以他为先。”
韩璧知道沈知秋定是硬生生咽下了朋友二字,他演技太差,这样已是不易,若是再演下去未免露馅,他沉思了片刻,便把药放进了嘴里。
沈知秋:“!”
韩璧把药咽了下去。
沈知秋连忙拍着他的背后,恼怒道:“快吐出来!”
韩璧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真吐出来的话,你难道敢吃么?”
沈知秋重重点了点头,眼里认真得紧:“你吐出来,我吃。”
“……”韩璧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摸摸他的头,“乖,下次吧。”
青珧旁观着他俩嬉闹,顿感自己十分多余,幸好任务已经完成,她便朝着韩璧福了福身,笑道:“韩公子在车内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出发了。”
说罢,青珧便去第一辆马车处禀告了白宴。
片刻以后,马车缓缓开行,为韩璧他们驾车的正是青珧。
马车之内,沈知秋仍然愤怒地瞪着韩璧。
车门是关着的,车窗也不过开了一条小缝,韩璧对着沈知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轻轻挽了衣袖,沈知秋惊奇地看着韩璧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颗小药丸。
正是雪鹭丹。
方才韩璧捻着药丸之时,既给沈知秋使了眼色又递了话柄,暗示他与青珧说话,先是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紧接着,韩璧虽是把药含进了唇间,却并没入口,而是下一秒就将雪鹭丹吐到了掌心,顺着敞开的袖口滑了下去,青珧顾着跟沈知秋说话,一时竟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就这样被他骗了过去。
韩璧以极轻的声音对沈知秋赞道:“你方才与青珧说话,做得不错。”
沈知秋不知道他在赞自己些什么,只是看着他露出来的手臂伤口,愧疚不已:“怪不得你方才一直表情古怪,定是伤口痛了。”
韩璧:“……我那不是表情古怪。”
沈知秋竟然连他的眼色都没看懂,但是韩璧仔细想了想,也是习惯了,横竖结局是好的,他不能计较太多。
“你为何不上药?”沈知秋皱眉盯着他的伤口,幸亏是不深的那种,“方才我问你有没有伤,你为何说没有?”
韩璧是极会抓字眼的:“我说的分明是‘我没事’。”
沈知秋不善辩驳,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也是语塞了,只得不发一言,用眼神谴责他。
韩璧又拿着那颗雪鹭丹在他眼前转了转,转移话题道:“你看这个。”
沈知秋果然又中计了,轻声问道:“怎会如此?”
韩璧笑道:“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如今可以践诺了。”
沈知秋回想方才之事,他好像是说过……
你吐出来,我吃。
那颗雪鹭丹安静地躺在韩璧的手心里,韩璧则好整以暇地挑着嘴角,笑着望他,眼中神色满是戏谑之意。
沈知秋一把捻起那药丸,道:“我答应你的,必然会做。”说着就要把药放进嘴巴里。
韩璧忍俊不禁,不忘握住他的手腕,“我逗你的。”
沈知秋还想说话,韩璧对他摇了摇头,又伸手指了指车门处,意思是外头青珧正在驾车,你别多话。
于是,沈知秋只好乖乖地看着韩璧把雪鹭丹又收回了袖口。
片刻以后,他又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韩璧听他这么一问,也只得收敛掉了笑意,沉然道:“扶鸾教既然选择了用这种讨巧的方式捉我,若不是真的想逼迫我投靠,就是想要用我换些钱财,总之,不论哪个,都有商榷的余地,只是……”
沈知秋:“只是什么?”
韩璧沉吟道:“只是,从我跌入陷阱至如今,已经过了许久。”
沈知秋:“?”
韩璧揉了揉眉心,再次睁开眼的瞬间,一切便豁然开朗了。
“即使是那木楼机关设计再精巧,但毕竟已经被你一脚踩破,既然如此,时间过得越久,便越容易被人发现端倪,可是白宴却丝毫不着急,不仅有空跟我们轮番打斗,还有空等我们整理伤口。
“他如此悠闲,只有两个理由,一是他还需要在此处坐镇,等候消息;二是比斗大会出事了,里头的人无暇自顾,更不会想到我失踪了。
“现在看来,这两个理由应该是同时成立了。”
扶鸾教如此大费周章,如果只是为了捉住一个韩璧,未免过于费事,但他们若是还打算在比斗大会上闹事,却能算得上是一箭双雕了。
沈知秋听他这么一分析,也不由得为墨奕众人忧心了起来。
第24章 寒夜
马车驶离京城越来越远,亦把两人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沈知秋叹道:“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韩璧笑道:“你光记得担心那些不相干的人,倒不如多担心一下你的主人。”
他这么一说,便是提醒沈知秋别要因了担心就说漏了嘴。
沈知秋:“我也很担心你的。”
韩璧似笑非笑道:“我看不出来。”
沈知秋为难了。
韩璧逗他道:“你若是想不到如何表现出担忧的样子,这个月的月钱就不发了。”
说罢,他瞥了眼沈知秋的肩膀处,知道在那衣衫底下正有一处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那是为保护他而留下的,念及此,韩璧的目光便不知不觉地柔和下来。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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