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唐至极。
民之有怨,只可疏不可堵。黑白不明,是非不分,还要你们作何用?
贾芸比起永慧要轻松不少,花姑虽然生他的气好歹没有刁难,将他领到一间客舱里就说:“只许在这里呆着,哪里不要去。我不管你什么王爷的,反正我比你大,你得听我的。”
贾芸笑着说:“有劳姑娘了,本王定不会到处乱跑。不过一呆三天实在憋闷,不知姑娘让本王如何打发时间?”
花姑认真的想了想说:“十二坊里别的没有,酒水乐器倒是多,你要哪样?”
“不知有没有可以看的书籍之类的?”
“哦,这个有。你等着吧。”花姑走到门口,回过头说:“门就不锁了,反正在船上你也跑不到哪里去。你且等着,去去就来。”
贾芸等到花姑离开这才起身打量自己所在的客舱。客舱在十二坊的甲板下一层,如果估计的没错,那她们平日起居都是在这一层完成的。
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仓储的空间,为了防止船体空虚发生倾斜,重垂线从船头到船尾一直在底部支撑面内。
船体没有像一般的大型船只在船体两侧加巨大的气囊,想必是考虑过动力和行驶过程中的风阻与摩擦力。
贾芸分析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用手指在墙上画上几下。
花姑取来乐谱,见贾芸这份样子不自觉被吸引了。
没想到这般别致的人居然是个王爷,还是个名声显赫的王爷。
若是这次他真的能为十二坊的姐们们伸冤,就是她花姑赔命都行。
“乐谱取来了,你看。”花姑将乐谱摆在贾芸的面前,为了怕他干看无聊,还替他取来了古筝。
贾芸没事儿的时候倒是跟黛玉学过识谱,不过终究比不上终日里弹唱的花姑。一曲儿过后引的花姑笑的前仰后合。
“你真是我看到过的最不称职的纨绔了。怎的好生生的调儿都弹没了?走,你与我一起弹给杜娘她们听听,也让她们乐上一乐。”
说完不容置疑的拉着贾芸就往甲板上去。
“杜娘,都说你琴艺一绝,不如听听咱们芸公子的吧,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听过就知道了。”
杜娘和几个侍女打扮的人在甲板上吹风,晚上饮的酒将将散去。听到花姑这么说,也来了兴致,说:“那就请芸公子弹奏一曲让我们涨涨耳福吧。”
贾芸很感谢她们称呼自己是芸公子而非明王,行走在外,芸公子比起明王的身份来说方便许多。
“那在下就献丑了。”
贾芸也不忸怩,锵锵锵的弹奏起来。一首女儿家的小曲儿硬是被他抢出了舞刀弄枪的架势。
“真真是个皮囊骗人货,说是献丑倒是真的一点没说谎。”杜娘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就他这技术真比不过浪荡在外的公子哥们。
“我给你来上一曲儿。”杜娘将心事交托出去,整个人都爽朗不少。不需要小几子,自己将古筝放在腿上,背后吹着两岸的夜风,一曲儿春意听蝉的曲目绕梁不绝。
十二坊的船本就引人注目,这一曲儿下来更是让人纷纷驻足。
“姑娘真是好技艺。”要说姑娘家的弹奏,除了宫廷乐师的制式演奏外,让他认真停下来的也就是黛玉的曲子了。如今听到杜娘的曲子有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大气,出世。
“姑娘能见谱弹奏吗?”
“都是小儿科。”杜娘笑吟吟的说,此刻的她在甲板上戴上面纱,又变成了贤淑可人的花魁娘。
贾芸要了笔纸,涂涂写写半响。
“这曲子可有名字?”杜娘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不似普通的乐谱,从没有听人有过这种谱曲的法子。
“就叫《沧海一声笑》吧。”贾芸笑笑,恍惚间像是回到后世,纷纷杂杂的念头都在这个曲子中消失不见。只是黛玉抚琴过于女儿气息,倒不如杜娘合适这个曲子。
杜娘将古筝端在腿上,试着拨弄几下。一首后世脍炙人口的《沧海一声笑》从她手下传了出来。
贾芸闭着眼睛直到一曲毕,仿佛回到后世自己整夜里放的都是这一首。
“从没听到过这种谱曲的法子。”花姑取出自己别在腰上的葫芦丝也跟着和了一遍。
夜色浓重,两岸灯火依旧。
吃酒的,听曲儿的没有早早回去的。
远处只闻一曲儿悠然自在的传来,好似天上之曲。夜雾下,神秘的十二坊船缓缓驶来,硬生生将两岸待客的船只压了下去,引得不少青年才子文人骚客出来观看。
船上歌乐四起,舞姬悦动,好一副逍遥世外的桃花船。
“真不愧是十二坊,就是这曲子都是闻所未闻的。”一名秀才打扮的年轻男子跟身旁的人说。
“不知道是哪位得了花魁的青眼,花好月圆之下,绝世一首歌舞升平只为一人,着实让人艳羡啊。”
“肯定不是一般人,你瞧十二坊后面跟着的小船都十来艘了,还不论岸上骑马的。”
“啧啧,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又有身份又有花魁作陪,哎,我等望而却步。”
贾芸知道十二坊的姑娘们琴棋书画不在话下,可万万没想到她们居然精通乐理到这种地步。一曲儿后世的《沧海一声笑》弹出了多少寂寥与快意。
此生二十余年,恍如隔世。
从被族人欺压的寒窗学子到如今身份显赫的明王,路途坎坷,好在一切都没有白费。
永锦。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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