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不信,“有毒必有解毒之法,既然知道是何种□□,又怎会没有解毒之法?”
莫神医忘了他一眼,“冥阴确实有解药,只不过,这解药早在七年前就被毁去了。”
想了想,又道:“你说顺子大概七年前中毒,而冥阴的解药也在七年前被毁,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顾清欢摇头,“我也不清楚,顺子不喜说话。有些事情也是他的故人告知于我,顺子对于自己的过去支字片语也不曾提起过。”
莫神医道:“这就不好办了。他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他和解药之间的关联,这冥阴,就解不了。”
顾清欢想了想,“待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亲自去问顺子,总能知道些什么。”
莫神医神思不属,闻言也只是点点头。
顾清欢又道:“神医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莫神医回过神,“第二件事是顾明玉。”
顾清欢正襟危坐,莫神医又道:“他的毒,解倒是好解,难的是顾明玉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顾清欢不解,莫神医解释道:“我昨天就说过,他的毒,太医院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解了,然而他们都道不能解,这是为什么?”
不能顾清欢回答,莫神医道:“不仅是因为他们不想得罪贵人,还有一个原因,这解毒虽然不难,但是其中的痛苦却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解毒过程一共分十二个阶段,每半月施针一次,每一次施针都要施满一百二十针,每一个阶段都要比上一次施针更痛苦。解毒,不在于医者,而在于病人本身的毅力。很多人,都是撑不过医治的过程便放弃了,然而此毒一旦开始解毒便不能停止,一旦停止,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顾清欢握紧拳头,看着莫神医,忍住怒气,“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莫神医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怒火,“是顾明玉不让我告诉你。早在我答应他的那天就将解毒过程告诉他了,是他自己执意要解毒。”
顾清欢闭上眼睛将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问道:“如果不解毒,明玉还有多久的寿命?”
莫神医道:“即使有火莲花抑制毒性蔓延,他也活不过三十岁。”
顾清欢的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颤声道:“我明白了。”
看着顾清欢颓然的身影,莫神医暗叹,明白了一向冷情的宋怀安为何对他们如此上心,连自己曾对他许诺的一命交给了顾明玉。因为,他们如此相像。
顾清欢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坐在床头看着顾明玉的睡颜,嘴边溢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若不是因为自己,明玉又怎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
顾明玉中毒之时,自己尚在襁褓之中,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顾明玉这样一个普通的百姓,怎么会让宫廷之人怨恨,狠心给当年只有四岁的孩童下如此狠厉之毒?
他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是自己连累了明玉,这些痛苦本该由他来承受,是明玉一力担起所有的责任,并将他教养成人。
顾清欢双手捂住脸,痛苦的呜咽,宛如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一般绝望。
小云仰头看着坐在树上的顺子,甜甜叫道:“舒哥哥。”
顺子低头,看向她,小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舒哥哥,该用饭了。”
经过多次试验终于看清自己没有做饭天赋这一事实的莫神医最终放弃了为小云做饭这一伟大目标,将一日三餐都交给小云却解决,小云也不负众望,大展身手,让所有人为她的手艺称赞。
就连独自住在客栈的宋文茵在一次探望顾明玉时偶然吃到小云做的饭菜,也不顾顾清欢和顺子的反对,强硬的搬到莫神医家中。
时间在宋文茵,顺子,顾清欢,小云以及莫神医几人整日的交锋中一点点溜去,不知不觉就到了顾明玉最后一次施针的日子。
宋文茵焦急的在房门外踱步,顺子沉默的坐在树上,小云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一脸担忧。
突然,“噗嗤!”宋文茵笑了起来,小云不解,疑惑的看向宋文茵,宋文茵掩嘴笑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在产房外等待生产妻子的丈夫。”
小云咧嘴笑了,又觉得这样子比喻不太好,连忙用手捂住嘴巴,顺子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宋文茵。
天色渐渐昏沉,屋外的三人心急如焚,以往的医治从未这么长时间,怕出现什么意外,三人决定让顺子进去瞧一下。
顺子走到门外,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莫神医一脸疲惫的走出来将房门掩上,宋文茵焦急道:“莫神医,明玉公子怎么样了?”
小云也担心的瞅着莫神医,莫神医摸摸小云的头,微微笑道:“成功了。”
宋文茵与小云欢呼起来,就连顺子,眼神也柔和了一些,莫神医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内心充满了佩服之感,古往今来,中了此等寒毒之人没有一个能挨到解毒结束。 想起来前几次解毒过程,莫神医心有余悸,每一次都一位顾明玉撑不下去了,然而他总是以自己超强的毅力坚持下来。
顾清欢也是不容易,一般来说,解毒过程如此痛苦,陪伴的家人是比病人还要容易崩溃,可是,他忍下来了,他们都忍下来了。
莫神医想到远在千里之外京城内的宋怀安,暗叹一口气,这三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是惊人的相像。
第26章 回京
京城皇宫内,宋怀安难得悠闲的坐在御书房内品茶,宋凛搬过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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