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红,都快烧起来了。”
“管他的……我想喝一喝你的那杯。”
“你确定?”
“我不能喝?”
“你喝吧,喝吧,大不了扛着回去。”吴树哈哈笑,把自己那杯也推给他,“开始口味比较淡,别喝快了。”
“嗯,有可乐?”
“不错,喝出来了。”吴树翘着腿,心里想着秋言少还需要多久出洋相,可对方竟然含着本该是装饰的吸管,撅着嘴一下一下吸,好像真在喝可乐一样,吸个不停,冰块都被他搅得乒铃乓啷地撞着杯壁。
他状态不太对,这下连吴树都看出来了。
“你今天,又和姓魏的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秋言少抬起头来,脸颊通红,吴树都看不出他到底是醉了还是仅仅上脸,“没谈什么……嗯,不过他好像喜欢沈东杭。”
“这我也看得出来。”
“还有啊,我偷偷告诉你。”秋言少欠身,背和椅子快成四十五度角了。
吴树乐得不行,秋言少估计头一回沾酒,四杯下肚,脑子挺晕的,从前上大学有个哥们,只喝了一杯,结果自掏腰包去隔壁文具店买下一百多支笔,回寝室整层楼人手一只,人家不要他还哭。
“嗯,说说看,偷偷告诉我什么。”
“我能变身。”
“噢,那你是巴啦啦小魔仙还是孙猴子?”
“我是个——田螺姑娘。”
秋言少醉了,醉得稀里糊涂,眼神迷离,被入夜的小风一吹,更是找不着北,只知道抱着吴树的一条胳膊哼哼唧唧讲个不停,嘴里却也说不清楚。
吴树一手搂着他的腰,一边跟人解释:“我房卡丢了,1006号房,身份证我放楼上了,叫吴树,你查查看,麻烦给开个门。”
前台的妹妹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看到满脸通红的秋言少:“他怎么了。”
“喝多了,放心,我朋友不闹事,乖着呢。”说着秋言少腿软往下直溜,吴树只好弯腰把他给捞起来,紧紧拽着他牛仔裤的裤腰。
前台问了哪天入住,住几天,又核对了身份证号码,给楼上去了一通电话,朝门口挥手:“小杨,你帮忙刷个电梯,送他们去十楼。”
回到房间,吴树累个半死,他把秋言少扔在沙发上,倒一边喘粗气,原本还指着秋言少出洋相,耍酒疯,顺便录个像到时候威胁勒索几顿饭,结果这家伙酒品好得不行,除了话多脚软就没别的毛病了,简直让人录像的yù_wàng都没有。
这一天过得心力交瘁,吴树只想冲个澡赶紧睡,明天睡醒了之后就收拾行李退房,去车站买票回家,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长港这地方沾边。
“诶,你准备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吴树头发擦得半干,走到沙发边抬脚蹬了蹬秋言少的屁股。
秋言少侧身朝里,蜷成一团,哼哼唧唧了几句。
“你说什么?”吴树只听见模糊的嘟哝声。
秋言少继续咕咕哝哝。
“大点声行么。”
“我——我解不开裤子。”秋言少的声音里透着可怜巴巴和恳求帮助的姿态,他侧过头看了吴树一会,发觉对方没行动,瘪瘪嘴继续手忙脚乱地扯着裤腰上的皮带扣,但是十个指头都不听使唤,结果越拉越紧,急得快哭了。
吴树咽下口水,脑子里前一秒闪过的念头让他在靠近秋言少时心里涌现着奇怪的负罪感,他跪在沙发旁边,闻到秋言少身上的酒气和淡淡的汗味,伸出手按在他勒紧的皮带扣上:“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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