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先是歉然一礼,道:“许大人,我叫白漫,池睿是我义父。方才情况紧急,并非有意隐瞒,还请大人勿怪。”
许县令一愣,又重新打量了白漫一眼,才道:“原来如此。义女也是女儿,方才倒是本官情急,吓到了姑娘。只是姑娘你会验尸?”
“跟着周老学过几年。”白漫道。
“学…学验尸?”许县令更觉不可思议。
“没错,大人此行来可有带了仵作?”白漫问道。
见白漫并不像是开玩笑,许县令不得不压下心中惊愕,随之道:“仵作很快便到。方才是这樵夫来衙门报案,只道是在这山道上发现许多的死人。本官一听便匆匆赶来,那仵作并不在衙门里,倒是不能及时赶到。”
“既如此,时间紧迫,大人还是从手里的验尸结果先行推断。对了大人,这里是三岔路,我们来时的路并未遇见凶手。而那些脚印若真是土匪们留下的,衙役现已去追捕了。若这凶手是剩下这条路逃走的,那么必然是潜入章丹县了。”白漫分析道。
这般下手精准,招招致命的凶手,到了章丹便如鱼入海,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是半点不由人了。
许县令觉得有理,又仔细看了一遍手上的记录,随后蹙眉问道:“袖箭,弩箭?”
白漫引着许县令再次来到那具女尸面前蹲下,指着她脖子正中的一个血洞,道:“大人对这章丹山附近的土匪们了如指掌,可见过那些土匪使用过这类的杀人工具?”
许县令眉宇深锁,思索片刻,道:“这山上的土匪惯用砍刀,这用箭的章丹倒是有几人,他们都是猎户出身。”
不待白漫开口,许县令便命身后衙役先行回衙门,召集人马赶去查那几个猎户。
“姑娘,这里的情况便是如此。不若先行随本官回章丹?”许县令说着看向白漫身后的马车。
白漫会意,道:“大人,这里离章丹还有些距离,不若让我们载您一程?”
“如此甚好。”许县令满意的点头,径直钻入了马车。
片刻之后,马车已是缓缓的朝章丹行进。
那许县令坐了马车,倒使得白漫等人不好一同入内,如此便由着洛石赶车,白漫和顾汐分别坐在车辕两侧。
马车内则只有许县令和程陌昀。
许县令也没有闲着,在马车里对程陌昀从旁侧击,只不过程陌昀自幼在京城里长大,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他若不想让许县令知道其真实身份,那说起话来自然是滴水不漏。
等白漫他们的马车进入章丹县之后,便引得县里百姓们一阵围观。
原因无他,只因坐在车辕一侧的顾汐。
她就那般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双纤细的双腿垂挂在外,飘逸的襦裙随着马车的前行而向后飘荡,整个人微微依靠在车门上,一双明眸仿若明珠,轻纱覆面,若隐若现的容貌更是引人遐想。
百姓们再看另一侧的白漫,也觉是难得一见的清丽佳人。与赶车的丫鬟有说有笑,不是指着路边的吃食。每说一样,便见那丫鬟的双眼撑大了一分,里面仿佛有绿光冒出。
便有那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见是女子赶车,当下伸手相拦,调笑道:“哟,姑娘们可还差个车夫,不若让哥哥给你们赶车。也让你们瞧瞧哥哥的车技如何?”
只是不想洛石只是将马车停下,而后看也不看他,继续与身边的白漫道:“小姐,那是莲蓉味的香糕,我大老远就闻到了……”
“是么?”说着白漫径自下了马车,来到摊位面前,快速的选了几样糕点,让那摊主打包。
街头混混见她们居然半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大喝一声:“好啊,今日便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你哥哥的厉害!”
这时,车帘一掀,里面传来一声冷喝:“你是谁的哥哥!莫不是本官的?”
众人往里一瞧,那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他们的许县令,围观的百姓顿作鸟兽散。
街头混混腿脚一哆嗦,他这是出门没看黄历么?竟然拦了县令大人的马车,当下躬身不住求饶。
“还不快滚!”许县令冷然道,随之放下了帘子。
于是乎,待白漫捧着糕点回来的时候,马车前面早已恢复了畅通。
白漫坐在重新前行的马车上,将一块莲蓉糕塞在了洛石的嘴里,随之将其余的放在顾汐和她中间,示意她自己来取用,道:“这章丹是盛产茶叶?”
这一溜的商铺,几乎到处都是茶叶,茶饼,很是清香。
马车里传来许县令的说话声:“正是,本县群山起伏,风光旖旎,素有‘天然茶海’的美誉。得天独厚之境地最是适合高山云雾茶。”
说着又是一叹:“若非那些土匪,以我们章丹的云雾茶,本县的老百姓早可凭此发家,何至于众多百姓还在与温饱做抗争。”
却原来这些土匪经常出没在茶叶盛产之际,他们不抢茶,而是等百姓们将茶叶兜售出去,回程之时再抢了他们的银钱。
因困苦做了土匪,到头来为难的又是章丹穷苦的百姓。
为祸乡里,这也是许县令如此痛恨那些土匪的原因。
……
白漫等人随着许县令先入了衙门,待那些尸体统统被运回来的时候,县衙外已经围了众多的百姓。纷纷打听这次死的是何人。
验尸房内,一个衙役候着许县令身后。
县衙里一个年过半百的仵作,当场一一查验尸体,随后回禀道:“大人,这些人均是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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