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重铸昭明不是赎金吗?”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乐绍成脑海,“……你们要放弃少淑宫?”
“没有没有,如果我们能找到昭明的剑心,就算把剑身给他们也没关系。”乐无异连连摆手,“我听禺期说,目前找到的只是剑身碎片,即便重铸勉强成型,威力也不及原先的百分之一。”
“昭明是上古神器,散佚已经有千万年,要想找剑心哪有那么容易?”
“爸,昭明其他三枚碎片也流落千万年,还不是一样被找到了?现在只是要找最后一个,肯定也能成功的!”
“那么这其中的凶险你有没有想过?我接手之后多方追查,发觉捐毒惨案背后关联之广泛大大出乎常人预料。当年我在捐毒亲眼目睹的惨状,用人间炼狱都不足以形容……而且我得到消息,说岳锦夜在途中也曾经遭遇了与捐毒惨案一样的情况。类似事件在bpi的记录里出现不止一次,我方与对方实力悬殊,十次有七八次都是全军覆没,即便偶有小胜,背后都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无异,你真的考虑过一旦入局,几乎没有可能全身而退的后果?”
“可总要有人挺身而出不是吗?”乐无异生硬地笑了一下,试图宽慰乐绍成,“而且我也做了两手准备,昨天刚买了个高额意外险,万一——”
“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
“爸,我认真的!”
“也怪我小时候太娇惯你,都上大学的人了,连人情世故都想不清楚。”乐绍成叹了口气,“政府里能人那么多,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非要我来办这个案子?”
“因为、因为我和夷则关系好?”
“唉,真是一窍不通。那京中三宫,陛下最中意谁你总该知道了?”
乐无异迅速在大脑系统里筛选了一遍最近恶补的三宫八卦:“当然是夷则!”
“如今储君未立,为维持三宫平衡,陛下恐怕不会轻易表露倾向。伯仲两宫久居帝都,在官场军方都有自己的势力,而夷则自小被送往太华修道,近几年才回京,论人脉大大弱于他的哥哥们。陛下即便中意夷则,想要扶他上位,也得先暗中替他拉拢人心,培植根基,等时机成熟了再宣布决定。彼时三宫势均力敌,相互制约,谁上位都无法影响政局稳定。”
乐无异似有所悟:“所以陛下是在逼您站队,好让您的老部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支持夷则?或者至少不敌对?”
“孺子可教。”乐绍成欣慰道,“夺嫡争储残酷无比,多少兄弟手足为此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我是无法可想了,但我希望你和你妈妈不要被牵连。”
“狼王也说宫城就是沼泽里的孤岛,每个登顶的人都免不了沾一身血腥。”乐无异把目光撇向一边,“可我一定要去。”
“你这孩子……一路上其余两宫对你们的动作你都看在眼里,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爸,夷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帮他!”
“你清楚你自己的能力吗?”
“对方实力强大,不依托军队根本没法解决问题,陛下迟早会知道剑心的事,就算他手下留情,愿意放我一马,那谁又会被派去执剑?会不会是您?晗光是您从前任剑主身边带回来的,除了我这世上和它关系最近的就是您,难道我就会无动于衷,安心呆在后方受您保护?这一路上我经历了很多,得到也失去过,所以我更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爸,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我是个成年人,我也想凭我自己的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您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乐绍成长久地凝视着乐无异,想要抬手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放下了:“你是个好孩子,时时处处为他人着想,可你到底了不了解,你想要保护的朋友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夷则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也很清楚吗?”
“那你想没想过,bpi每年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行动,他为什么会选这一个?”
“他没有选啊?是我看到岳教授在招小组成员,非拉着他跟我去的。”
“你们出发之前,京里一直传闻少淑宫与陛下不和,被下了禁足令。”
“禁足令?从没听夷则说起过啊?”
“就在消息传出不到三个月,他就借bpi公出的名义参加了岳锦夜的小组,和你们一起出了京。这个小组的组成人员虽然不算起眼,可是却集结了江陵叶家、百草天罡和国安亲属三个背景,这也许是个巧合,也许……”
“爸!我觉得夷则应该没有想这么多,他——”
“一旦身处其中,就要学会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想法。”乐绍成叹气道,“当然,我相信夷则在这件事上没有这么强的功利心。这次你面对的是你的深信不疑的青梅竹马,下次可能就是对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知道吗?”
“听着好复杂,难怪您当时非要调离总局……爸,您辛苦了。”
“知道难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知难而退不是我的风格,不会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从头学嘛!”乐无异灿烂地朝乐绍成一笑,“您就等我凯旋的那天吧!”
“咦?小叶子在这里吗?禺期老头子说找你有事呢!”阿阮从门缝里探进头,“乐伯伯,不好意思,打扰啦!”
“没事,你们去忙吧。”乐绍成拍拍乐无异扶着床边的手,“再好好想想。”
“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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