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醇玉眼疾手快,把花争弦往自己身后一拽,那妖光擦着衣服飞了过去,在地面轰然炸开。
花争弦心狂跳不止,不禁拉住了原醇玉的衣服。
原醇玉还端着那副不近人情表情,只是将花争弦拦在身后,花争弦拽着他的衣服,原醇玉倒也没急着拍开。
花争弦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你果真……”
原醇玉正注意着息甘的动向,凉凉地打断泫然欲泣的花争弦:“在你跟师父和掌门交待完之前,我得留你一张嘴,你别自作多情。”
息甘一击不中,又见原醇玉将人护在身后,心中不免憋火,冲道:
“我是来找那花争弦报仇的,劝你别多管闲事,你若是还要包庇他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我连你也杀了,省的你们门派多养一个妇人之仁的瞎眼人。”
也是花争弦倒霉,朴山长老方才去找掌门,谁知前脚刚走,后脚这复仇的就杀来了。
这息甘他之前在牢室中见到时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天知道怎么忽然就能跑能跳能拿妖法炸人了。
“我师弟确实犯下打错,我无话可说,也并不包庇。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等到尘埃落定,要杀要剐随便你。”
原醇玉说着朝息甘露出个彬彬有礼的笑来:“在那之前,还请你先回妖牢呆着……”
嘴角分明仍挂着笑,手中飞快地运起法术朝息甘缚去。仇人还在眼前,息甘哪里甘心就这么被缚住,运起真气,以气为屏障挡了一道,又滑步闪过原醇玉祭出的下一道缚。
息甘脚下运气,一番动作身轻如燕。
息甘躲闪的时候,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他既然又有了一身法力,为何还要乖乖被这门派的人关进妖牢
方才他一心只想着向花争弦复仇,不欲与无关之人多做纠缠,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息甘便觉得自己能做得还很多。
息甘看着施法做缚的原醇玉,手中一动,便向原醇玉袭去。
原醇玉当即准备应战。这时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原醇玉只听息甘发出了一声闷哼,眨眼睛,便如一滩烂泥软了下来。
原醇玉不明所以,忽然虚空中传来燕容的声音。
“你此次算是有功,我回头在师父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说不定能给你一个重新做妖的机会。”
燕容顿了一顿,
“乖,把手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了!今天更的早,没有二更,早睡!(啾一个晚安吻)
☆、第几章来着
主峰。
大殿。
花争弦踏石阶而上, 在掌门及诸长老前屈膝跪下。
掌门立于阶前,目光威严地落在他身上。
“争弦,我问你,你与魔道,可有牵扯?”
“小辈不知道什么魔道。”
“那你对那妖怪所使用的术法,出自何处?”
“……魔道。”
“你不知道什么魔道,又为何瞒着你师父和师兄弟研习那魔道的术?”
“……”
花争弦半天不言语, 掌门又道:
“魔道之术,向来为正道不齿,你身为我门弟子, 触碰禁术,强迫妖怪与你修习,你可知罪?”
“……”
花争弦沉默半晌,众人皆以为他在反省时, 花争弦忽的抬起头来,看向朴山长老, 朗声道:“燕师兄能,我为什么不能?”
此话一出,殿中一片哗然。
“那燕容不是已经被朴山尊者打死了么?”
“当时原醇玉也说被打死了,如今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 那燕容,谁知道有没有死呢?我看哪,原醇玉既然好端端地站在这,那燕容多半也没死。”
“可原师兄本就没有过错, 朴山尊长放原醇玉一马合情合理,你看原师兄此番为了追捕魔道回门派,却不见燕容回来,燕师兄……大概是真的死了。”
殿中的弟子如此猜测着,对燕容的是生是死你一言我一语。花争弦忽然又高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为什么燕师兄可以,我不可以!”
这一回,花争弦并没有看着朴山长老,而是将目光落在虚空,乍一看仿佛是对着掌门和诸位长老所说,细细看来,却又不像说给台阶上的人听。
倒像是对着虚空说话。
掌门闭目静了片刻,忽然身形一动,跃至殿中一处伸手捞出个什么来。
那边的弟子吓了一跳,以为魔道就潜伏在其中,后退几步后纷纷朝着掌门手中看去,却并不见掌门手中有什么东西。
掌门做着拿捏的姿势,一手虚握。
不一会儿,掌门身前现出个人形来。那人被掌门捏住了衣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众弟子定睛一看,竟是那方才还不知是死是活的燕容。
“朴山。”掌门抓着燕容重新跃上阶前,见朴山目光在房顶漂浮,便唤了他一声。
“花师侄问,为什么他燕师兄可以,而他不能,你合该给个回应。”
朴山长老被问得心虚不已。不久前他才装模作样地在手上倒了血回来,亲口对门中众人说,他将原醇玉合燕容两个孽徒手刃。
如今原醇玉和燕容两个本该被他手刃了的孽徒一个接一个出现在门派中,朴山长老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着两个孽徒一道塞回去。可当着门中各峰弟子的面,又不能一走了之。
“争弦哪,你学什么不好,学你燕师兄,还青出于蓝……”朴山长老抖着拂尘叹了口气,“你燕师兄至少没敢做出个什么来,你倒好,闷声不响,做出这么个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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