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因此闹腾起来,一直笼罩在洞口的压抑的气氛竟瞬间烟消云散。
燕容捂了渗出汗的手心,问原醇玉要帕子,原醇玉却依然捂着脸坐的如同塑像——燕容差些以为原醇玉真坐成了塑像。扳起原醇玉的脸,原醇玉半阖着眼睛,眼中无光:“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那好,你有什么事知会我一声。”
燕容心下道怪,一时之间寻不到答案,只好放了原醇玉,继续警惕着周围风吹草动。
一道守在外边的继续打闹了一会儿,便又安静下来,眉目间现出颓疲之色。日头正往下坠,长老们迟迟不出来。守在外面的开始急了。
有人开始准备赋信,有人胆大些便商量着要不进去探探。
燕容转了一圈,忍不住往洞口里面瞧了一瞧,黑洞洞的幽深狭窄,看不见光。
一人推推燕容的臂膀:“我们进去看看吧?”
燕容不为所动道:“长老们吩咐了,让我们在上面等着,好随时向门派通风报信。”
那人的眼明晃晃的对着他,在微暗的天色下仿佛两叶烛火,明灭间显出一丝妖冶诡谲:“可他们都下去那么久……”声音消失在燕容抬手的瞬间。
“妖道。”
燕容不声不响地将人缚住,收回手时术法完成,燕容压下声音,仿造话本的角色施以威胁,“潜入此处有何企图,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人’一愣,干笑道:“这玩笑开得可真吓人。”
燕容淡淡道:“你方才露了妖气。”
“……”燕容如此干脆,那‘人’便也不再隐瞒,反而威胁道,“你杀了我,里面的人可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那人勾唇一笑,“下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引诱我。”燕容眯了眼,施加在妖物身上的束缚紧了一紧。
妖物呲牙道:“你真的不想下去看看?你的同伴可都沉不住气了。方才坐在那边的小哥长得还挺俊俏,不知他此刻在我的玄机洞里玩得可还尽兴,我洞里头那么几个年轻小妖对人界细皮嫩肉的俊俏小哥可是饥……”
饥渴得紧……
话音未落,被燕容一把拽起,飞身进了洞。
……人。
潮水般的人,人声鼎沸的闹市,燕容发现自己孤身一人淹没于人群中,四面八方的视线叫人无所遁形。燕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声音都如浪潮在耳边喧嚣。
手心湿润。
手里本该抓着什么,现在却只剩下汗。
燕容想起自己本该带着捉到的妖物进洞寻人。可怎么到了闹市。抬起头,潮水般的人,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进去看看吧?”洞口处,一人推推原醇玉的臂膀,“方才你们师门那弟子看着没什么表情,对这里面可是好奇的很,也不知道此时在里面有没有遇到危险。”
“你说燕容?哈。”原醇玉摇头走开,“他啊,别的没什么,就是听话,师父让他在外面等着,就绝不会去别的地方。
那人不以为然,在后头道:“是么?可他方才听说你们师门那原醇玉进去后,半点犹豫也没有就进去了。”
原醇玉停了脚。沉吟片刻,转过身来。
“醇玉。”花正弦叫住他。
原醇玉往洞口走。
“我就进去瞧瞧,去去就回。”
“若是进去就再回不来呢?”
原醇玉顿了顿,叹道:“燕容与你我不同,他经历过最艰难的事也不过因贿赂一事被同门嘲笑。”
“你便是要为这么个人豁出命去?”花争弦讶然,“你往日胆子很小。”
原醇玉道:“我为此后悔过许多次。”
花争弦说得没错,原醇玉往日很胆小,便是时至今日也依然胆小,这是即便经历再多也改变不了的扎根在灵魂里的畏惧。初入师门由燕容领路迷失在山林中时甚至害怕得缩在丛中一步也挪不动,紧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纵横如瀑布。
“争弦,你忘了么,我也曾为你豁出命去。”
原醇玉苦笑,向前几步,隐入洞中。
原醇玉那时落魄,颠沛流离四海为家,途径花家时饥肠辘辘又带着伤,一个跟头栽倒在花家后门,被打扫的伙计发现。像这样无父无母不知底细的流浪者,倒在家门口便是晦气,一般人家是不敢用的,好在原醇玉吃苦耐劳,长得也还算干净,便在花家讨到个做杂活的工位混口饭吃。
一日去偏房干活时遇上花争弦被嫡子欺负,原醇玉彼时虽历经坎坷却仍有一腔热血,再加上才吃饱了饭忘了苦滋味,遇上这般不平之事自然上前劝解,结果连累着被打得鼻青脸肿。
原醇玉鼻青脸肿惯了,还想着安慰那被欺负的孩子,那孩子却不领情,原醇玉好心安慰竟爱答不理。原醇玉心道没劲,便也不再费心讨好那孩子。后来知道,那孩子是花家的庶子,名唤争弦,性情古怪孤僻,整日没个好脸色。
原醇玉觉得可怜,做工时便悄悄给那孩子留些东西,帮些小忙,算是积德换来世报。
不久后花家添了个男孩,男孩的生母并非正室,却因容貌美艳受尽宠爱。孩子出生后原醇玉隔着花圃远远看过,那初为人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爱子,神情举止间可见依恋。婴孩在母亲怀里呼呼大睡,惹人怜爱得紧。
原醇玉再见这孩子,却是在大夫人怀中了。
大夫人悄悄召集亲信仆从到房中商量事情,原醇玉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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