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被even缠得有些烦躁,于是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先走一步。”
话说到这地步,不容even再说什么,陈煦冲他点点头,提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新思的企业文化是“人本关怀”,本来就有员工班车,遇到恶劣天气,公司还会开通绿色通道把不坐班车的员工送至地铁站。
陈煦等了一会还是没等来谢颐,下雨天车子不好开,也没有催促的必要。他只得百无聊赖地看起手机,微信群照例被刷满了消息,陈煦一条条翻看着冷不防被人在耳边吹了一口气。他整个人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旁边一让。even好整以暇地对他笑:“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陈煦戒备地看他一样,表情很不自然地说:“我不太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哦?”even笑了笑,调情似的问:“是因为敏感么?”
“我不是在开玩笑。”陈煦严肃地看他,正色道,“听着even,这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恶作剧,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暧昧举动。我们之间并不是可以分享亲密距离的关系,我想我已经几次明确地告诉你我自己结婚了的事实,我完全无意和你有任何私下的来往。”
“你可真古板。”even吹了一声口哨,但他眼里完全没了笑意,而是讥讽道,“很抱歉上次我竟然把你形容成传教士,你简直就是圣女。忠贞圣洁,不是么?你的丈夫会为了你的忠诚感谢你么,亲爱的?”
“会的,我现在就很感谢他。”
一个声音忽然在不远处想起,谢颐提着一把湿漉漉的黑色长柄伞脸色不善地走了过来。
“离他远点,周轲!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个智商180的脑子挨一下的话。”
“所以…”even仿佛听话似的退开了些,他很意外地盯住谢颐的脸,“eric,你居然就是他的丈夫?”
“世界很小。不是么?”谢颐嘲笑般的看向他,“我差点没认出你来,染了红毛确实让你看起来不一样了,是为了让大家可以在正常人群中把你一眼剔除了吗?让我来猜一猜,你是想用你那套超现实的qín_shòu主义yín_luàn理论来勾引阿煦吗?很可惜你失败了。”
一连串的尖锐讽刺从谢颐口中鱼贯而出,陈煦一时有些茫然,但还是明白了even和谢颐是旧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旧仇。
even扬了扬眉毛:“用不着这么刻薄吧,我们好歹也是旧情人。即便不念旧情,也应该奉行绅士精神才符合母校的校训,难道你都忘了吗?”他快速地扫了陈煦一样,露出了一种露骨的好像说漏了嘴般的表情。“当然,即便多年未见,你还是一眼就认出我了,我很高兴,eric。”
陈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因此动摇。
谢颐却仿佛被点燃了怒火,他狠狠地瞪视着even:“我对你的破事完全不感兴趣!别给我提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说一遍。你要是再敢对陈煦动任何念头,就别想活着回,人身威胁可是违法的。我可以现在就报警。”even不痛不痒地撇撇嘴。
“你可以试试。”谢颐冰冷地说。
陈煦完全插不了嘴,更准确地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even摸了摸下巴无所谓地耸耸肩,像是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似的答应了:“当然,当然。我可没有挑衅特权阶级的兴趣。不过我得说你找了个很死板的伴侣,这真让我意外。我记得你原先可并不喜欢这种类型…难道你缺乏安全感的毛病还没治好吗?哈哈。”
“这不关你的事。”谢颐忍无可忍地说。
这场冲突最后以even的退让解决了,甚至连冲突都算不上,因为even毫不在意地对他俩告了个别后就轻飘飘地走了。他固然是惹人厌烦的,但这些对他本身来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谢颐的愤懑不快并没有因此消退,他看了陈煦一眼,眼神复杂得简直可以配上一篇一千字的旁白解说。陈煦也没有说话。
他俩沉默地走出大门,黑色的长柄伞在两人的头顶撑起,这并没有阻隔骤雨的侵袭,反而投下一片阴郁,那画面好似某个文艺片的悲剧结局。
第49章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尴尬得连司机都有些不自在,好在回程并不算堵,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陈煦不知道说什么好,谢颐的表情更吓人,他像刻意在压抑着情绪,整个人焦躁又犹豫。陈煦先一步换上拖鞋,越过谢颐进了厨房。
谢颐暴躁地把伞插进伞架后,就这么坐在了换鞋凳上。
照片上的男人是周轲,这是谢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那张照片因为是偷拍并没有照出even的正脸,何况他又染了头发,这么多年过去谢颐压根没想到居然还会碰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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