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就不曾爱过你,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他根本不知道你有多爱他。在他眼中你只是一个可以玩弄的小无赖而已。他根本不曾珍惜你,难道不恨他吗?”吴琴有些歇斯底里说道。
平安困惑皱了皱眉头,然后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感觉到他的珍惜,那怕是被当成弟弟而产生的。最重要,他让我学会了爱是什么?至于恨,唉…”
平安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有时想起来当然恨,非常的恨。只是那有用吗?”
有时就连平安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他怎么会如此固执而热烈的爱着对方,是因为自己太渴望被别人爱,还是因为磊北的“诱惑”太深,所以被冤枉被轻视,心里充满着怨恨不安委屈,也无法改变心意。
也许在爱来临的那一瞬间,平安彻底的沦陷了,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那为什么你还要救健康。没有他,你说不定有机会可以与磊北在一起。难道你想让自己在痛苦中,而那二人却逍遥快乐吗?”吴琴追问着,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怕。
平安为难的看了一眼吴琴,然后羞涩一笑道:“若是健康没有了,我那里找这样的弟弟。我很贪心的。我是既要自己最亲的亲人活得快乐,也要最爱的恋人活得幸福。”
那一刻吴琴终于读懂了平安。这个满口粗话很笨的平安,他放不下最亲的弟弟,也放不下最爱的恋人,于是他只有放下自己,成全别人的幸福,却忘记了自己的幸福。
吴琴无声的流泪了,苍白的脸,红润的唇,晶莹的泪,那一刻她有种惊心动魄的娇弱之美。
泪光中吴琴看着平安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小路之间,就在那消失的一瞬间,她大声的叫道:“你恨我吗?我告诉你,你所杀的那些人全部都是烧杀抢掠该死之徒,他们本来就该死。”
平安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毫无犹豫说道:“你伤害了我和健康,我恨你。”他还残留着青涩之气的背影,在雪的映照下让人有种沉默的力量,被痛苦折磨依然挺立的身姿带着无法掩饰的傲然,和从不屈服的意志,以及无人征服的自信。
那一刻吴琴才想起眼前的男人只有十九岁,却被他活得如此执着,执着得完全执迷不悟。有着为爱放弃一切的豪迈却偏偏带着痛苦的枷锁生存。
吴琴闭上了眼,将那背影刻画在心中成为永恒不变的画面,稚嫩却嚣张的平安终于让吴琴体会到什么叫□□?
那种被噬血的爱重伤之下,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却依然露出微笑企盼着爱的幸福,那怕付出了如何巨大的代价。
“我会好好的活着。”吴琴惨淡的笑道:“好好的活着,你这样的人都能活下去,何况是我。”
吴琴明白了,像她那样伤害他的恶人,他也不曾说过要报复,又更何况被他深爱的磊北和弟弟,他又如何下得了狠心去报复,因为他是强大而软弱的痴狂少年。
吴琴迷糊明白过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这个叫着张平安的小无赖偷偷影响了自己人生,也偷偷藏进了自己内心最深处,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的最深处。
“平安,你一定要平安。”风中满身罪恶的女人轻声的祈祷着。
“你还没有死吗?”
平安躺在床上慢慢的抬起了头,透过窗户男孩那张单纯无邪脸上全是不解的困惑,平安艰难摇了摇头:“我不会死的。”
男孩子皱着眉头,像是对平安的回答表示怀疑,固执而坚定的重复着从冬天说到秋天的话:“你会快点死哦,我都有点等不及了。”目光清澈而平静,丝毫未感觉说出的话与他稚气的年龄如此不协调。
平安这次没有回答了,剧烈的咳嗽让他全身无法控制的颤抖,身子也从床上跌滚到了地板上,昨天喝下的那杯水现在已经开始起效了。
男孩听到了平安的咳嗽声,将脸贴窗户的木栏处,从怀中掏出二本书塞进窗口缝隙,“我要走了,师傅来了。这二本书给你打发时间用,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说一完,人溜得一下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门被人推开了,秋天灿烂阳光散进阴暗的房间,照亮房间也照耀在平安的身上,但此刻的平安无力站起来,唯一的体会就是全身冷冰犹如被雪覆盖般,拼命想抑制住仿佛能将肝肺都吐出来的咳嗽,却无能为力。
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五十岁左右,面色枯黄,表情严肃,看着平安正痛苦的倦曲在地上咳嗽着,却不为所动,只半蹲下身子仔细研究了一番平安的五官,然后抽出刀就在平安的左手腕处小心划开一道伤口,用水杯接着从伤口流出的血,不一会就接了小半杯血。
这样的事对于平安已经习以为常,他唯一做的只是打着冷颤,闷声的咳嗽着。
中年男人仔细看了一会杯里的血再用手蘸了点血放在鼻子处闻了一下,毫无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平安,你再忍上二天,我就可以将这种蛇毒的毒性全部掌握,到时配出解药后,你就可以休息二个月,我叫徒弟给你熬点补身的药。不愧是戒掉逍遥丸的人,忍耐力和抗毒性非常强。”
平安抬起了头,声音沙哑的问道:“什么时候结束?”
中年男人低下头看着平安的被毒折磨得扭曲的脸,轻声道:“放心吧,到了冬天你一定能拿到你需要的东西。”四周环望了一番,“天冷,还没给你加床被子,一会我叫仆人送来。”
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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