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哪有你这样谈合同的啊!”
江东流见郭大路眉毛上扬,爆起了粗口,知道这小子不耐烦了,急忙安抚郭大路,“谈事情嘛,总得有来有往,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这样才能谈的下去。哪有一口价咬死的?”
郭大路拧眉立目道:“干鸟毛!老江,我发现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根扔给江东流与贺春生,“老子这本书肯定会非常火!”
郭大路一脸自信,“我就没看过像我写的这么好的武侠小说!”
他嘿嘿笑道:“你们听说过降龙十八掌没有?嗯?听说过打狗棒法没有?嗯?听说过丐帮没有?嗯?”
“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这部书一旦面世,那将是极其火爆的场面!”
江东流:“……我可不可以将这理解成你的自吹自擂?”
郭大路道:“这叫自吹自擂么?这叫自信好不好?”
贺春生插嘴道:“郭先生,人可以自信,但不可以膨胀!自信使人成功,膨胀却可能使人认不清现实!”
郭大路瞪眼道:“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洒家一直很自信!”
江东流急忙点头附和,“是是是,大路是个极其自信的人,尤其是在卖猪肉的时候,你要多少斤就能割出多少斤,一刀下去,相差不会错过一两!”
他说话之时,抬脚踢了踢贺春生,低头小声道:“你跟他见识什么?这小子脾气暴的很,你以为郭大炮是白叫的啊?”
贺春生一想也是,自己这是来洽谈合同的,干嘛要跟人家抬杠?
他想了想,“肯定是被这个家伙气的!”
贺春生一向自命文人,一言一行都很注意,平素里交的朋友也都是文化圈里的人,很少与郭大路这种糙汉子接触。
他一直奉行“一个人成不成功,从他交往的朋友就可以看出来”这句话,所以很少有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朋友,也因为这个,对眼前郭大路的粗鲁行径极难忍受。
动不动就爆粗口,这还是文化人么?
他听了江东流的话,下定决心绝不再擅自开口,将洽谈的事情,都交给了江东流全权处理。
在贺春生的冷眼旁观中,大院子里江东流争取了几次,但郭大路一直坚持十二个点的版税,少一分都不让步。
到了最后江东流只好将打电话打到社长哪里,似乎是在社长摔了一只杯子后,江东流才满脸冒汗的答应了郭大路提出的条件。
到了最后签合同的时候,江东流一个劲的叫苦,“大路,你小子这也咬的太死了,一个点都不让!你要知道,我们出版社对你这部书可谓是孤注一掷了,宣传费,印刷费,稿费,等等一切开销都为你这部小说开绿灯。”
他对郭大路道:“要是你这部书火了,一切都好说,要是不火,恐怕我们出版社这次要栽一个大跟头!”
郭大路大手一挥,“老江,你就瞧好吧你!回去好好买个牙套戴上。”
江东流楞道:“买牙套干什么?”
郭大路道:“别到时候挣钱太多,把大牙都乐掉了!”
“嘿!你这臭小子!”
江东流哈哈大笑,愁眉尽展,“托你福,希望像你说的那样!”
见两人收起合同起身要走,郭大路急忙留人,“老江,贺老师,咱这买卖谈成了,是不是得吃顿饭庆祝一下?两位别急着走啊!尝尝我们老郭家的家常菜!”
江东流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再说了,我们工作忙,还要急着跟社长汇报呢!”
郭大路道:“干嘛急着回去?早回去还要在办公室里熬时间,哪有跟我这里吃饭舒服?”
江东流、贺春生一想也对,确实是这个道理,两人对视了一眼,站起来的身子又都缓缓坐下。
郭大路捋胳膊挽袖子的将地下一个菜筐放到石桌上,“来,两位老师,今天咱们吃豆角炒肉片,不过呢,咱们先要把这些豆角掰一下……”
江东流两人苦笑不得,你这到底是请人吃饭还是请人干活啊?
不过两人虽然感到好笑,但郭大路这种不将两人当外人,拉着他们一起择菜一起聊天的氛围却让两人感到很温馨,少了在大饭店吃饭时的那种沉重感与使命感。
在郭大路这个城郊的大院子里,两人一阵阵放松,将一切勾心斗角都抛开了去,与郭大路一起择菜,一起在压水井前洗刷碗筷,让后一起等着王春梅将饭菜做好,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自然,这种感觉在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现代社会,恐怕也只有像郭大路这种农家才能遇到了。
菜是农家小炒,五个菜,虽不奢侈但味道可口。
主食是大馒头,一个个海碗大小的大馒头摞在竹筐里摆在了石桌上。
最后是一人一大碗汤,青花瓷的大海碗,几乎跟得上人脑袋大小。
江东流、贺春生从没有见过这种豪迈的吃法,眼见着郭大路的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一个个海碗大小的馒头被丢进了喉咙里连个响声都没有,都吃惊的合不拢嘴。
两人分吃一个馒头都已经吃的饱饱的,而郭大路一人就消灭了小半框,剩下的却是被郭开山全部扫荡干净了。
江东流两人看着郭氏父子这样的吃相,当真是如见天人。
江东流喃喃道:“古语有载,说古代有大将日餐半羊,食米十斗,我还以为是故人夸张之语,今天才发现原来现实中真有这么能吃的人啊!”
郭大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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