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吵什么?让我觉都睡不好。”七代目走进来,一地光辉随之淌入。
葵伸手拉住鸣门,怕他冲动之下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没事,他们俩又吵架,我马上让他们去睡。”
“那就交给葵了。”
鸣人笑着退出去,临走又叮嘱道:“鸣门,以后要小心安全。”
没人回答他,相似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第二天清早。
直到坐在会议室里,七代目也没想明白鸣门为什么生气,他以为他们在拉面店就和好了。
从早上和他打招呼开始,不是装没看见,就是故意找茬,自己伸手拿个面包他也要抢先夺走。
小孩就是这样吧?
七代目想想自己小时候。果然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但自己应该也有过这样的年纪——在那天之前。
“七代目大人。”
鸣人名义上的后辈——如今的四影——依次向他问好。无论心思如何,至少他们表面功夫都做足了。
五影在寒暄之后几无喘息地开始了互斗,从笑容满面到针锋相对无需过渡,而对七代目“和他所率领的村子一样值得尊敬但过时的人”这样的定位,让四方把隐藏不深的轻蔑和怀疑全部转移到了鸣人身上。
“……恕我直言,现在的科技战再把木叶放在从前的位置已经不太合适了吧。”水影不客气地指出。
“但火之国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仍然崇高,所以这次的队伍中也必须有木叶的人。”风影笑眯眯地望着七代目。
“将科技与忍术相结合才是未来发展的正道,就算是我们也要借助新的血液。相比起来战力稍显不足的木叶,是不是站在后方更合适?”
“不不不,还是七代目的人打头阵吧,世界都等待着这一天呢。”
我看是等着借此机会摧毁木叶长久固留的高大形象吧?这各怀心思的会议……现在桌子边所坐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出先辈特征了。用血流成河换来的团结维持得比想象更短,一场战争的停歇不过是另一场战争的序幕,世界的矛头失去共同的目标后,就该是无止境的内耗了。
七代目安静地坐着,看他们自由发挥。他看过太多历史的熟悉走向在现世中轮回,看过太多想方设法算计他的年轻人。
而七代目始终坐在最高决策的桌边——这点从不过时。
两百年前,铁之国,居酒屋外一片寂静。
“不动手吗?”
鸣人看着说出这话的人,佐助站在他身前,血顺着手腕流到指尖,一颗颗滴落下来。
“佐助,你的手腕伤了,我帮你……”
他甚至不能凭任何方法判断那个术有没有在佐助身上起效,佐助看上去分明还是几个时辰前的样子。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呢?他抱着这样的希望,像溺水者抱着唯一的浮木,试图去接近他。
但他向前走一步,佐助就向后退一步,退得更远,他只好停下脚步。
“你不把我绑起来吗?”佐助歪着头,显出天真的神色,毫不掩饰,也不作假。难得的表情在成年人的脸上甜蜜地让人心碎。
“什么啊,”他勉强拉起嘴角,“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东西把你……”
“所以你没有犹豫。”佐助也笑,他不再后退,而是朝鸣人走过来。
“我说你吓死我了!”鸣人放下悬着的心,“我差点以为你——”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从脑后劈下。
“那就不用麻烦了。”他笑着对鸣人说。
鸣人再醒来,世界已经颠倒了。
鹿丸没有逼他到办公室去,朋友也都心照不宣地避开这话题。家人来看他,温言软语,小心翼翼,粉饰太平。
但消息还是一条接一条传到耳里。
鸣人的病房外有棵树,树上有片叶子挂在枝头将落未落地颤动着。他总是盯着那片叶子,担心它掉下来,又担心它总也不掉下来。
他们应该为我创造一个虚假的世界,鸣人想,把我关在病房里,安排人来演戏,做假消息,播假新闻,让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如果想瞒住我的话,这样做才对。
不,还是不行,接着他又否定了这个计划。他们没法给我变一个佐助出来,那么我只要一天,就能发现他们在骗我了。
“鸣人,准备好了的话,就来接受现实吧。”鹿丸靠在门框上,对他说。
原来根本就没打算瞒着我……鸣人瞪着眼睛,那片树叶终于落下来了。
他开始办公的那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留意着火影办公室,密密麻麻的武力散布在封锁线上,暗部全体整装待命。
直到鸣人平静地看完三份文件,做出鹿丸也觉得无可挑剔的答复,笼罩着村子的紧张感才渐渐散去。
那之后就没人照顾七代目的情绪了。
“是宇智波佐助……上次来攻击村子的。”
“果然没错。”
“怎么会真的安定下来呢?叛徒身体里流着的永远是叛徒的血。”
“就是因为邪恶又嚣张,家族才落到这个地步吧。”
“……是白眼狼,火影大人对他那么好……”
“其它国家都开始行动了,好像对我们颇有微词……”
“宇智波家的人不管何时都能聚集起一大帮拥趸为他卖命啊。”
“七代目总不会还惦记着同窗之谊吧?人家可没把我们七代目放在心上。”
“毫不领情呢。”
“真可怕……”
“太可怕了。”
无孔不入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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