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稍微凑近了些,在苏倾奕耳边意有所指道:“你这胳膊腿都这么灵活,是不是腰也该挺软的?”
苏倾奕一听,面上顿时就烧了起来,身上的力气也跟着泄.了一半——这句暗示性十足的话他再傻也听明白了——心头一阵撞鹿,却又不肯表现出来,故作淡定地回了句:“贺远,你的体力也让我惊讶,这么快就追上我了。”
“我体力有多好,你不是知道么?”贺远闻言却是半点也没不好意思,说完这话甚至还没皮没脸地又补了一句,“哦不对,知道得还不够彻底。”
“…………”苏倾奕瞥了他一眼,红着脸没作声。
大庭广众之下,贺远也没好再戏弄他,静了片晌,突然开口换了话茬:“苏老师,要不今儿晚上干脆上我家吧,我让我妈给做点儿好吃的。”
苏倾奕一愣,下意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这不合适吧。”
“没事儿,你要去了我妈准定高兴,她老念叨你,知道这阵子你给我辅导,一直想谢谢你。”
——自打上次跟唐士秋聊完,贺远还真有意无意地在冯玉珍面前提过不少回苏老师,尤其这段日子又因为上课的事儿时常去找他辅导,苏倾奕这个名字眼下在贺家已经不再陌生了。
“这……”其实单单吃顿饭倒也没什么,只是两人现下这层关系多少让苏倾奕有些别扭,总感觉跟见家长似的。
“紧张什么,”贺远大概猜到了他在犹豫什么,顺嘴开了句玩笑,“丑媳妇儿早晚得见公婆,你这么俊还怕?”
苏倾奕被戳中心思,面上一阵尴尬,当即嗔了句:“你这贫嘴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了?”说完便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贺远看着他一脸别扭却显然是在做思想斗争的模样,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苏倾奕吓了一跳,慌忙抽开身子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往他们这边儿瞅才松了口气没再躲。他以为贺远会像往常那样继续追上来捉住自己的手,却见这人突然闪身起开了,退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扭身看向了别处。
他这个反应让苏倾奕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心说这人到底还是不高兴了。但其实贺远只是在刚才亲他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起了反应,惦记着再腻乎下去怕是真要出洋相了,这才赶紧起开缓缓情绪。
各怀心思地沉默了半分钟,贺远再次把话茬绕了回去:“就今儿晚上上我家吧,反正都已经出来了。”
“……好吧。”
不过答应是答应了,苏倾奕却说什么都不同意就这么直接去贺远家。他总觉得不管以何种身份,此番都是头一回拜访,于他的家教里从来没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贺远心说我们家真没这么多讲究,回头我妈见着你买的东西肯定比你还觉着不好意思,不过又一琢磨,这么着八成能让苏老师不那么紧张,末了还是一块儿去滨江道挑了礼品。
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节,苏倾奕边逛边在心里盘算着买些禁放又实用的东西。他记得先前听贺远提过冯玉珍有腰痛的老.毛病,于是先拉着贺远进了达仁堂,选好东西又去了正兴德买茶叶,最后还没忘了绕到天宝楼买酱肉小肚儿,说是权当给晚上添个菜,这才稍感安心地跟着贺远回了家。
贺远的家是户独院儿,说是独院儿,其实也没多大,还是他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房子。总共三间房,院门正对过一间,右手边连着两间——外头作堂屋,里头睡人——左手边是自己搭的一个小厨房。
两人进门的时候,冯玉珍还真吓了一跳,待回过神便一直念叨着怎么好意思让苏老师亲自登门,转脸又埋怨贺远也不提前说一声,好多预备些苏老师爱吃的菜。苏倾奕左劝右拦了半天,归齐也没能阻止她临时又出门买了趟菜。
“我就说我妈准喜欢你,”贺远回了自个儿家明显自在得多,往凳子上一坐,朝桌上的礼品抬了抬下巴,“压根用不着这么客气。”
“礼节还是要有的,”苏倾奕也跟着坐了下来,“伯母看着也是个实在人,跟你一样。”
“那当然了,我随我妈,”贺远嬉皮笑脸地朝苏倾奕挤了挤眼睛,又凑过来道,“待会儿你吃了她做的饭,准保也跟喜欢我似的那么喜欢她。”
“……你就贫吧。”
“嘿嘿……”
晚饭桌上,三个人说说笑笑,不知是不是融洽的气氛也能令人胃口大开,就连一直客客气气的苏倾奕都比平日多添了半碗饭。其实倒不是冯玉珍手艺有多高超,也不是菜色有多讲究,只是这味道,实在让他想到了“家”这个字——就像儿时,不管家中厨子如何变换花样,苏倾奕始终觉得母亲做的菜才是最香的。
人说七月天孩子脸,一会儿一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天刚擦黑就下起了大雨。冯玉珍听着屋外轰隆隆的雷声,跟贺远说干脆让苏老师留下来住一宿吧,这个天气出门不安全。贺远在心里感谢了自个儿妈无数回,苏倾奕看着外头死活不肯停歇的大雨终是没走成。
本想带苏老师去家附近的澡堂洗个澡,因为突降的大雨也没去成,两人只好烧了热水在屋里擦了身,只着内衣就这么躺下了。贺远将窗户半掩上,只开了台灯,屋里暗了下来,一阵一阵的凉风从窗缝吹进来,倒也不觉着特别闷热。
贺远屋里的床是张双人床,两个大男人并排躺着半点不挤,可碍着家里还有长辈在,做什么都不合适,索性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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