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凤鸣楼家大业大,经商有方,再生城要求他们臣服之余,还要定期献上不菲的财物,称为供金。想必但凡有家业的门派世家,只要落入再生城势力范围,都逃不了这样的命运。可他们杀了自己唯一的舅舅,无法报仇不说,还要深藏仇恨,献上钱财,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父亲凤晓天再三劝他,不要惹火了再生城,他们要钱就给他们,钱不是最重要的,家人的平安才最要紧。他真的想对父亲怒吼,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如此愤怒?一腔恨意难消,却还要向杀害舅舅的仇人提供大量金钱,这窝囊憋屈的事,还要忍受多久!
凤云霄独坐正厅,面上毫无表情,心中怒火翻腾。这时,就见一个颇有些面生的家丁来报:“公子,有客求见。”
“不见!”
不管来的是谁,现在的他都不想见。无法平息的怒火,难以克制的仇恨,让他无法控制情绪,更不可能保证见到来客能保持好脸色。这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来打扰他,只怕当场会成为他的出气筒,更何况很大可能性,来的又是再生城的人。
“这……”偷瞧了眼公子铁青的脸,家丁犹疑了一下。
没进凤鸣楼的时候,听说少楼主最是和善可亲,进来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现在只知道,少楼主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除了老管家,下人们几乎都不大敢和他多说话了,今天偏巧和他一起守门的老家丁病了,否则他这个新人,也实在不想来触公子的霉头。见他磨磨蹭蹭不肯出去,凤云霄怒气更盛。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今天不见客!”
“是,是是!”
一见公子盛怒,想必是心疼刚被敲诈走的银子,听说足足有两万两,简直比打劫还厉害,这要多来几次,凤鸣楼再大的家业,也禁不起,怎么能不生气?家丁再不敢耽搁,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来到大门之外,对着那等候的男子说道:“我家公子说了,他不见客,抱歉,您请回吧!”
“这……”青年顿了一下,却没有就走,过了片刻,他才以一种压抑的声音说:“麻烦尊驾,能否再去通报一下,就说我实有要事,前来求见。”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银锭,放入了家丁手中。银锭入手,感觉至少一两多重。家丁再不甚机灵,也不可能不知道银子是好物,何况一两多银子,轻易也是赚不来的,不要实在舍不得。于是一横心,收了银子,再进去一趟吧!
斥退了下人,凤云霄以手撑着额头,闭目休息。他虽竭力劝诫自己要镇定,无奈心头如同燃烧着一把火焰,烧得极为难受,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正在这时,他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睁眼一看,只见刚被打发出去的家丁,又回来了。一见到这人蠢头蠢脑的样子,凤云霄没来由地更是烦上加烦。
“你怎么又回来了!”
“公子,他说他有急事,非要见您不可……”
一听这被用了无数次的借口,没等他说完,凤云霄就已火冒三丈。
“急事,我管他什么急事!说了不见,你听不懂吗!”
眼看少主火气更大,家丁再不敢耽搁,急匆匆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应该委婉一些转述,竟一五一十地把凤云霄的原话背给了等候的青年,又因自己未完成使命而不好意思,还要把银子还给青年。
就见青年听了这些话后,脸色变得比自家少主更加难看,他看了看家丁打算递还的银两,摇了摇头。
“银子你留着喝酒吧,多谢费心,打扰了。”
青年说罢,转身走到系马桩前,解开缰绳,翻身跃上马背,脚下马刺一踢,只听哒哒哒清脆蹄声,一路疾驰而去。
叶明昭回到清风堂,早已等候许久的花连华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颜夫人的消息吗?”
叶明昭迟疑了一下,答道:“我没见到人。凤云霄……不在家。”
“不在家?!”花连华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上哪里去了?”“不知道。我,明天再去看看。”叶明昭道。
凤云霄不见自己,本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双方话都已说破,再见两人都会难堪。若有可能,他更加不想去见对方,但现在,月明的性命攸关,实在耽搁不得。即使碰了这样硬的一个钉子,也无计可施,唯有拉下面子,硬着头皮再去碰碰运气。只是今天的事,却万不能告诉连华。若让他知道自己连凤鸣楼的大门都没进去,便被赶走,还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花连华并不疑有他,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焦躁。这个时候,凤云霄居然不在家,他上哪里去了?目前除了大哥之外,水冰心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可如今,若凤云霄不在,或者找到他,他也不知道水冰心的下落,那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干着急也没有用,只有努力找人。”叶明昭道:“立刻叫汪朗召集清风堂弟子,不论是大哥,或者是颜夫人,务必要找出一个人的下落来!张林开的药,效力只有七天,若到了第五天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唯有再赶回去,确保第七天赶回沧州。”
“大哥从来行踪不定,他要到哪里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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