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龙翔山庄,不由得凤云霄不想起了龙七叶。为龙翔山庄做牛做马,耗尽血汗,到最后只因为那一点小小的过错,就连性命都几乎被断送。一想到这件事,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龙在承那个老东西,最是心狠手辣,阴险歹毒,若说他当年根本就是杀人越货才发的家,我一点都不奇怪。如今鬼王的嫌疑也是他最大,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龙在承……”
颜烈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依稀记得,当年你对龙家小姐有意,要不是出了那件事,现在已经是龙家的女婿。龙凤呈祥固然是好彩头,可如今想来,幸好你没有娶龙家小姐。要是龙在承真的就是鬼王,凤鸣楼就是再不过问江湖事,这趟浑水也是免不了的要趟进去,到那时真是进退两难。”
他看了一眼凤云霄,说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但现在看来,当年有人嫌弃你花名在外,破坏你与龙家小姐的好事,事实上却是成全了你。”
凤云霄脸色微微发白,垂眸不语。颜烈说起这桩事原本也只是有感而发,倒非有意揭他疮疤,见他神情涩然,也不好再说,只叹了口气。
“鬼王兴风作浪,数次挑衅我天刹盟,可到目前为止,仍是敌暗我明,摸不清他们的底细。”颜烈懊恼地蹙起了眉头。“这些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鬼王与白衣鬼的武功,实在高得可怕,一旦真要危害武林,想要阻挡他们,必然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到这里,颜烈抬起头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说起来,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也即将召开了。”
第46章 第 46 章
痛,好痛……
全身上下到处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浑浑噩噩的疼痛中,他依稀想了起来,对了,是他犯错了,所以,又狠狠地挨了一顿家法。
痛,真的很痛,纵然他以勇悍闻名,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即使考虑到还要用他做事,掌刑人的下手留了分寸,不至于让他受完刑人就废了,皮鞭抽到身上,也依然痛得死去活来。但受完了刑并不意味着痛苦的结束,每一次的上药换药,都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可是,再难熬的罪,也不能在她的面前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痛苦。他害怕看到那双肖似蕙儿的眼睛泪汪汪的模样,他不能再让她难过,不能再让她伤心落泪。所以再多的痛苦,他都必须强忍着,在她面前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那一场鞭刑,抑或者,那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小小惩罚。
“嘶……”
汗水混合着血水粘在身上,纱布解不下来,只能一点点撕下,锐利的刺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容易把纱布解下来,他弯下腰,掬起溪水替自己清洗。
天已经转暖了,早晨的溪水却仍旧是凉的,落到他因疼痛而出了一身大汗的身上。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苦笑着想,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可真是相当的刺激。
他脱掉上衣,光着上身蹲在小溪里,往自己身上泼水。脚下的水流慢慢洇开一片淡红色,随即散了开去,顺流而下。
枫林的另一头,背着手的少年,信步缓缓而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春天的早晨更是鸟语花香,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和这天气一样一片晴朗。沿着芳草萋萋的小路一路走来,呼吸带有春天特有芬芳的新鲜空气,真有十分的惬意。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这风里,隐约飘来一种淡淡的,腥咸的气息?
虽然很淡,但这的确像是……血的味道?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急忙加快脚步,向着血腥味飘来的上风口疾奔而去。不过很快,在他跑到上风的溪流边,看到弯着腰站在水里的那个背影的时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的同时,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
“龙七叶?”
大约是过于专注清洗身体,竟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他这一声问出来,站在水里的少年明显吃了一惊,急忙回头,看到是他,直起了腰,转过身来。
“凤公子。”
他这一转身,由背对他变成了正对。但就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功夫,凤云霄已经清楚地看到他的背上纵横交错全是伤痕,大片都是红的,分明是新伤。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龙七叶沉默了片刻,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小伤?”凤云霄皱了皱眉头,说:“你这小伤,看起来并不小的样子。”
龙七叶没有回答,凤云霄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对着仍站在水里的他勾了勾手,说道:“你过来。”
龙七叶一愣,抬眼看他,见他站着不动,凤云霄不耐烦地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还要人三请四催吗?还是说要你家小姐亲自来,才请得动你龙大护卫?”
“……小人不敢。”
“你不敢?哈,哈哈!”
凤云霄既觉好气,又觉好笑,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家小姐可不在这里,你摆这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给谁看?她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吗?你不敢,我还真想不出世上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少说废话,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只是因为龙星华不在,于是这两个人居然都懒得再伪装自己,各自都暴露出了性情中最恶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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