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下去一百多米,可是周围除了低级的小鬼,还有凛冽的寒风,就什么都没有了。
井元伸出手,看着手心里的玛瑙珠:
“你是不是查错了?”
珠子没有什么动静,井元疑惑的盯着手心,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井元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箍着脖子和腰往防护林里拖。
“谁!”
身后的人比自己高大,井元怎么使力都没办法挣脱,他被箍着嗓子很难发声,只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
“放...开我…”
很快井元被迫拖进防护林,身后的人松手,井元立刻就想跑,下一秒,那人却飞快绕到井元面前。将井元压在粗壮的树干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井元一下子怔住,张了张嘴,眼里都是震惊,半晌,才开口:
“顾伯天……”
不怪井元愣住,现在的顾伯天,怎么都和过去见过的意气风发的、一表人才的顾伯天搭不上边。
天色太黑看不清他穿着什么衣服,但他脸上好几道脏污,不知道是灰尘还是泥土,头发里夹着枯枝败叶,就一个下午,顾伯天就变得这么狼狈了。
“发生了…什么…”
顾伯天用力按着井元的肩膀,目光比起刚刚更加凶狠,但却死死抿着唇,不发一言,时不时狠狠的甩自己的脑袋,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的情绪才会柔和一点。
井元伸出手抓住顾伯天的手臂,眼底也带了慌乱,却还是保持镇定的问话:
“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顾伯天,顾伯天!”
井元觉得顾伯天似乎是魔怔了,他自己想逃开这个魔,但因为对方太厉害,所以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只能让他逃走,却不能逃远,也不能正常对话,甚至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
井元松开顾伯天的手,在他身上不停化着解咒的符,却不知道别人给顾伯天施的是哪一种咒,所以只能一个一个试,在试到第三种的时候,手却被顾伯天一把抓住。
井元抬头,看到顾伯天皱起眉头,眼里充血,满满的红血丝,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井元鼻子一酸,他努力把眼泪逼下去,声音带着坚定道:
“你等等我,我一定能救你。”
说着想继续画符,顾伯天把他的手攥紧,摁到自己胸口,然后强忍着不适靠近井元,将嘴凑到井元耳边,井元一把搂住顾伯天,调整着呼吸听顾伯天说什么。
顾伯天只是堪堪张口,却不能发出太全的话,只是费力的发出几个音节:
“g u…g..u…”
井元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他颤抖着声音问:
“蛊......你被下蛊了?”
顾伯天从他耳边退开,眼里尽是灰败和痛苦,他松开井元的手,退后几步,长长的呼了口气。
井元瞬间不知所措,心疼而迷茫的看着几步外的顾伯天,他不会解蛊,怎么办?
不仅井元不会解蛊,几乎所有阴阳家都不会解,下蛊算是巫术,而巫师和阴阳家相当于两个极限,阴阳家从小没办法研习巫术,而一旦学习巫术,也与阴阳无常沾不上边了。
井元瞪眼看着顾伯天咬紧牙关忍受痛苦的样子,恨不得替他去承受。因为顾伯天一靠近人会更难受,所以才会在告诉自己中蛊之后立刻退开,顾伯天顺着树干坐到地上,仰着头费力的呼吸,因为离蛊母越远,体内的蛊虫会越不受控。
可是他没办法,他必须逃跑,如果一直呆在那里,他不知道会被控制的做出什么事。
井元慌忙掏出手机给齐氓打电话,齐氓那边很快接了:
“井元?!”
“氓叔!”
井元的声音里透着焦急无措,齐氓怀疑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让井元安静下来,慢慢说。
井元前言不搭后语的把找到顾伯天和顾伯天中蛊的事说了:
“氓叔,有办法吗?有办法解蛊吗?”
齐氓在那边安静了片刻,以他对顾伯天的了解,顾伯天是不会轻易做逃跑这种事的,没想到是因为被下了蛊,还存着一丝理智的时候,做了逃跑的决定。
可是解蛊,虽然不难,但阴阳家是根本没办法做的,蛊虫会扰乱阴阳气脉,按很多人的说法,这是邪术,非常恶毒,除非是从小研习蛊术的人,普通人贸贸解蛊,或许会被蛊虫反噬。
但在过去,又听说过一种阴阳家解蛊的方式,齐氓不确定道:
“他体内的蛊虫…可以被冲出来…”
井元眼中燃起希望,安抚的看着顾伯天:
“怎么冲?氓叔你说。”
齐氓顿了一下,让井元做这件事,他不放心:
“你们在哪,我过去,这件事,你不太好做。”
井元皱眉,他心有芥蒂,他怕齐氓来了把自己绑走,不救顾伯天,思考再三,却还是开口了:
“在护城河边上,氓叔,你先告诉我,要怎么冲。”
齐氓一收到地址就出发了,他在电话里跟井元大概说了一下怎么把蛊虫冲出体内,但依旧让井元不要轻举妄动,等他来。
井元挂了电话,眉头纠结的看着紧闭双眼却费力呼吸的顾伯天,语调温柔道:
“顾伯天,你等等,氓叔很快就来了,你再等等。”
他想上前,却害怕顾伯天更加痛苦,下一秒,顾伯天倏然睁开双眼,眸中盛着巨大的凶意,井元心一颤,讷讷的喊:顾伯天……
顾伯天眸子里是井元从未见过的恨意和可怖,他一步一步上前,井元有些呆滞,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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