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长话短说。”
司洛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清朗悦耳,听着简直是一种享受。
“我是司洛,是司掌水的神明……”
“你也是幻想种?”季安年失声打断了他的话。
司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看样子已经有幻想种给你讲解过了。是谁?”
季安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幻想种,他自称是妖精来着……”
司洛了然,肯定的说:“是艾斯特斯。”提起艾斯特斯,他的目光亲近熟稔,明显关系很好。
“你认识他?”
“哦,他是我儿子来着。”司洛轻描淡写的说道,“也是你儿子。”
“……他是问我喊dad。”季安年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该知道的迟早都要知道的。
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想你也有些猜测了,空就是你的前世。”司洛淡定的爆了个猛料。
虽然季安年也早有预感,但是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一下突然被司洛证实了,季安年除了一种果然如此的如释负重之感,更多的是一种茫然不确定。
“你的名字叫做空,空:空白,虚无,天空,空间,你就是掌握着空间之力的天空之神。你所在的位面也因此被称为空界。”
“你是个很伟大的神明……”
通过司洛的叙述,空的模样慢慢在他脑海里鲜活起来。
他自信耀眼,洒脱旷达。或伪装成侠客仗剑走天涯,斩尽不平之事;或扮作琴师,琴瑟幽幽只为寻一知音;或作为无双国士辅佐明君,为万世开太平;或成为鸿儒大能,为往圣继绝学……
神明的岁月太过漫长,空羡慕人类短暂如烟花般绚丽的生命,向往人类蕴含着的无限可能性,所以他经常扮作人类,潜入人类社会,体验人类生命的精彩耀眼。
司洛眼神悠长,嘴角不知不觉轻轻勾起,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人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绝代风华。
和死气沉沉的他不一样,空,他不是虚无的空间,而是一视同仁包容的天空啊。虽然看起来懒散凉薄,但是他的内心却无比温柔,他如天空般包容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和神,也包括他。
可是,他是个贪心的人。他只想独占空的温暖,把他锁在他一个人的怀里,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他垂下眼,遮住了眼里的暗潮汹涌,若无其事的继续回忆:“我和你初次相遇是在神域,那是一场千年一聚的诸神的宴会。”
回想到那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司洛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他不欲多提,只是一笔带过道:“我们很快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然后是恋人,最后我们成为了分享生命,共度一生的灵魂伴侣。”
想到那些甜蜜的过往,司洛嘴间噙着甜蜜笑意,就如最普通的陷入爱恋的凡人一般。高高在上的神祇跌落到红尘俗世,沾染了七情六欲,通晓了yù_wàng,再也不复以往的目下无尘,孤傲不群。
季安年突然有些嫉妒空了。从司洛的口中,除了空,他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人了。就连司洛自己,他也很少提及。满心都是空的样子,满嘴都在说空怎么样。
司洛爱慕空,爱慕到连自己都忘记了。在司洛眼里,他的空是世界上最好的,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他们拥有如此多甜蜜的过往,他们一起看过沧海桑田。
但是,这一切,都不属于季安年。
“那么后来呢。为何你和空会双双转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看司洛深陷空吹无法自拔,季安年只得打断了司洛的话,问出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司洛低落的低下头,“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缺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我记得我是被一个不稳定的时空隧道吸进去了,然后等我醒来就躺在了一个石洞里,成为了一个叫做李思言的修真者。这具身体的双亲告诉我,李思言是我的转世。”
“那么李思言呢?李思言在哪里?他还能回来吗?”季安年双眼满含希冀的望着司洛。
司洛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就是李思言,李思言就是我。”
“不,”季安年摇了摇头,否定他的说法,“你是和空轰轰烈烈的司洛,而他是和季安年细水长流的李思言,你们是不同的。”
司洛很慢的眨了下眼,长长的眼睫毛上沾染上一层水汽,他的眼睛里蕴含着无数的情绪,季安年形容不出来,只觉看一眼心都要碎了。
司洛黝黑纯粹的双眸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他眨了下眼睛,一道明晃晃的水痕划过脸颊。
他执拗的看着季安年,好像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不言不语,安静的哭泣。
他毫不在意的露出他的脆弱,像小狗给主人露出柔软的肚皮一样,他就这样明晃晃的把自己的脆弱展露给季安年。
简直就像是在光明正大的祈求季安年的怜惜。
真是……太犯规了。
季安年勉强抑制住上前安慰的冲动。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让步。
他不动,不言不语,冷漠地与司洛对峙。
司洛轻轻开口,清亮的音色染上沙哑,“你不要我了吗?”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只一双狭长双眼,水光涟涟,蕴含着千言万语,静静绝望着。
季安年一哽,只觉心都揪了起来。他闭上眼睛,硬起心肠拒绝:“空是空,我是我。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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