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狼看着他,皱起眉问:“你的刀呢?你的战甲呢?你就这样跟我打?”
毫无疑问,他感到自己被李慎轻视了,因此十分不满,因此才会发问。
李慎嗤笑一声,连话都懒得答,抬起手很随意的冲他招了招,那模样简直有些可恨了。
薛白狼果然被激怒,冷哼着放下面具。这张半哭半笑的面具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他在戴上前后仿佛两个人,或者应该这么说,在戴上面具前,他是个人,而戴上面具后,他只是个人偶。
哭笑人偶。
李慎也察觉到这种异常,对方的气息在戴上面具那一瞬间,突兀的从他的感知中消失了。明明就站在那里,但是心跳,呼吸,甚至体温气味……都感知不到了。
然后在他的视线中,对方的身影也消失了。
这种技术的原理还真是叫人猜不透,如果能当活体标本逮回去,张普求肯定会很高兴吧……李慎饶有闲心的如此想着,突然转身一拳挥出。
拳刃与足刀在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鸣响。哭笑的人偶倒翻着落地,并没急着再次发起攻击,而是一格一格歪起头,似乎很困惑的模样。
李慎意外的理解了他的困惑,开口道:“如果你能连杀意一并隐藏住,那我就只有靠第六感了。”
人偶僵硬的冲他点点头。
“不必谢。”李慎依旧是奇妙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很是洒脱的摆摆手,“反正你也没有改过再来的机会了。”
他冲着人偶咧开嘴,伸手在脖子前比了个抹喉的手势。
“不管你是人还是人偶,把脑袋摘下来,也活不成了吧。”
………………
王真坐在孤伶伶的短短围墙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正在发生的战斗。
杨火星说过,真正的强者间的战斗,大都不怎么精彩好看。以命相搏不是街头卖艺,平凡当中才见精妙。如果一场战斗,你连看都看不懂,那就说明你距离他们的层次,还差得太远。
王真觉得自己似乎是看懂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懂。
哭笑人偶的速度很快,而且神出鬼没,在黑暗中时隐时现。李慎却一直站在原地,只是偶尔挥出左拳或者右拳,却总能招架住人偶从任何意想不到角度发出的攻击。
王真借此判断,应该是李慎占据了毫无疑问的上风,但他也有些困惑,不清楚为何李慎迟迟不主动发起攻击。如果他的师父杨火星在这里,那肯定会告诉他,这是因为李慎还没有击中对方的把握,在这样的战斗中,一击不中,就会给敌人露出自身的破绽。
只能依靠杀意来捕捉人偶的攻击,被对方像活靶子一样攻击,李慎却并不心急。倘若他现在穿着战甲,那大可靠战甲硬扛几下攻击豪爽的展开反击,但问题此刻他是ròu_tǐ凡身,被对方的足刀剐一下,最起码得掉三两肉。
他一点都不急,来报仇的又不是他,急着杀人泄恨的也不是他,凭心而论,他还觉得对方挺可怜的。
对,就是可怜。
他要是把这句话说出来,薛白狼估计得活活气死,被想要杀死的仇敌说可怜,简直不能更可悲。所幸李慎还没那么无聊,虽然他很清楚说点垃圾话也许能刺激的对方干错事……但是太可怜了,还是算了吧。
悬浮在空中的蛋形轮椅突然动了,慢慢地降落到战场边缘,蛋壳悄然打开,露出里面少年稚嫩而严肃的面孔。他似乎是很不满意,眉峰高高蹙起,神情不悦的注视着场中那两人的战斗。
李慎很有闲心的转了个身,面向少年的方向,抬起手冲其摆了摆。
“哟,小路啊,你一个残废跑来凑什么热闹?乖,别闹了,回家睡觉去。”
残废最忌讳别人叫他什么?答,叫残废。
路小少年明显修炼的不到家,叫李慎一句垃圾话气的浑身颤抖,他涨红了脸,指着李慎,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冲隐藏在黑暗处的人偶道:“薛白狼,你是我制造出的最强兵器,你听着,忘记你作为人的身份,你是一件兵器,你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可以打烂了重造的零件,你要记住,你已经不再是人!”
李慎的表情在他的话音中一点点变冷,两只漆黑的瞳孔在黑暗中愈发黑的深沉,他缓缓勾起唇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最强,兵器?”
他低下头,居然就那么闭上了眼睛。
“哟。”远处车内,黑帝斯蓦然坐直了身体,手一拍年轻人肩膀,让他仔细看着,“李慎要动真格了。”
年轻人不太明白,什么叫李慎要动真格了,难道李慎之前都是在玩吗?开玩笑的吧。
下一秒,他的视线凝固了。
人偶的攻击如预期般到来,这一次是右上方,凌厉的足刃划开夜色,落向李慎颈后。然而这一次,他的攻击没有再被招架住。
刀刃划破的是李慎的残影,残影这个说法,是指人的动作太快,留给观看者的错觉。而在两人速度相仿的情况下,会制造出这样错觉的原因只有一个。
是李慎在人偶发起攻击前,便预先做出了行动。在那一瞬间,他向前踏了一步,而踏出的方向,就在人偶现身的正下方。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李慎双腿弓张,左手扯住向前飞踢的人偶,右手抵在他小腹,锋锐的五根爪刃并拢在一起,轻易无比的撕开了其腹部的金属皮肤,捅了个对穿。
还没有完。
以捅在对方小腹的右手为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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