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澜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没出声悄悄地潜了过去。只见那人同样是一袭白衣,头上系着一根毫无装饰的勒额,一头长发系数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面容温和清雅,神色间一派淡定从容。叫人不禁联想到诗经里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句。便是同将一袭白衣穿出了境界的宸华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楚征澜不知怎的,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宸华与那人有谈有笑便打心里不痛快。于是干咳了几声,来故意暴露自己顺便打断两人的谈话。
“其琛,你回来了。”
“是,师父。”
“这位是为师的好友临沅君,”宸华向楚征澜介绍道,见楚征澜非但毫无反应还直勾勾地盯着温行止看,便又无奈提醒“还不过来见过临沅君。”
楚征澜不情愿地见礼道了一声:见过临沅君。
温行止倒是没有计较他的无礼,仍旧温和地笑着。
“宸华,这便是传闻中你新收的小弟子吗?果然与众不同。”温行止说这话时语调温和,叫人听不出有丝毫讥讽意味。
“行止兄玩笑了。”宸华笑道。楚征澜心中一动,他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宸华笑,今日这个什么临沅君来了宸华居然笑得跟不要钱似的。其实他这么想实在是大错特错,宸华仙尊的笑岂是可以用千金能够衡量的,尽管宸华仙尊笑起来的确是不要钱。
这温行止乃是修仙世家歧阳温氏的人,世称临沅君。一向与宸华交好,是宸华为数不多的朋友中与他最亲近的。
“行止兄此来是和温家众人一起的吗?不如就在寒舍住下,宸星宫虽简,但好在足够宽敞。”
一向冷冰冰的宸华竟然要邀请这个临沅君小住,实在是让楚征澜大吃一惊。他在心中想着:你最好是赶紧拒绝,不然本座打也要把你打出去。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
“不必了,多谢你的好心,我与家主等一起来的,不好独自外宿。”温行止温和地拒绝了宸华的好意,又叙话几句便御剑离开了。
温行止走后宸华又恢复了从前一般的面无表情,仿佛刚刚和煦春风的他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
“为师教导你的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宸华沉声问楚征澜,音调中颇有些肃杀之意。再加上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莫说是其他普通弟子,就算是掌门见了也定然忍不住会心头一凛。
可偏偏楚征澜性子古怪,非但不知害怕,反而又生出几分怒意来。心道:你方才还对着别人和颜悦色,转身便来教训我。果然你们正派中人都是这样爱做伪,没有一个是例外的。这样想着不由地满身煞气,凶相毕露。
宸华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见他低头不语,对自己的问话全然当做耳旁风一般,心下也隐隐动了真气。“为师不过说你一句,你便如此吗?这样的话,为师也管不了你了。”
楚征澜闻言怒极反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跟着宸华难得压制了自己的戾气,如今一下子却是都发作了出来。
“不管便不管,难道我求着你管我?”说这话已是十足的前世魔主样子,颇为无法无天,说罢便自己跑走了。
宸华在天虞山修行数百年,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责骂时,有哪个弟子敢口出狂言还擅自离开的,不由地大为光火。他平时鲜少动气,将一切都看得十分淡然,此时却被气得恨不得从来没有收过这个徒弟。心里想着让楚征澜最好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自己一个人回了书房去,试图写字来静心,可心却偏偏静不下来。在连着写了好几十张都作废后,宸华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夜色笼罩下,一切事物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宸华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心想:自己身为师父,如何跟自家徒弟计较,还动了这样大的火气,实在不是理智之举。宸华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又时常自省,心下这样想着已是有三分悔意。
又想着楚征澜年纪轻、修为差,平日里连御剑都只是勉强施为,现在大晚上一个人出去游荡实在是不安全。而且现在是仙剑大会期间,各派弟子齐聚天虞山,他性情暴躁,若是遇上其他门派的弟子起了冲突就更不好了。到了此时宸华心里已是担心大过气愤了。
宸华想通了便出去寻找楚征澜,他从来不吝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出了门当下便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凌霜,御剑而去。宸华从来没有带过弟子,一点儿经验也没有,更不用说是楚征澜这样的。他边找边想着,等仙剑大会结束后自己该找二位师兄请教才是。
宸华不善言辞,一向是能不开口便不开口,找起人来也默不作声,只是一个人御剑闷头去寻。半个时辰后他将整个宸华宫所在的月台山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楚征澜的影子。不禁有些慌神,停下来安定了心神分析到:
“其琛入天虞不久,没有参加过什么盛会,所以不大可能认识旁的门派的人,这样可以排除主峰崇丘山的仙剑大会客居区。但是他平日里一向活泼,几乎是整个儿天虞山到处都去过,这样倒是给他的找寻工作增加了困难,而且去别处找人难免惊动旁人。何况现在天虞山还有别的门派,叫他们知道岂不是笑话,自己虽不在意颜面,可也不能给师门抹黑。
想着竟然是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由懊悔自己不该冲动之下随口乱说。可人还是要找的,自己身为师父便有责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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