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混球,敢踩你土地公爷爷的庙!”土地公的大蒲扇摇得啪啪响,怒从中来。没香火供奉也就算了,每天还都有不懂事的小孩糟蹋他的庙。土地公忍了很久,这次终于忍不住,要出来给不懂事的人类小子一点儿教训。
“小混球?”秦故搓了搓手,大胆土地公,反了天了!
“不,不是!小仙眼拙,原来是龙王大驾光临,真是令小仙蓬荜生辉。”土地公擦汗,老了老了,该洗洗眼睛,竟然没看出是龙神。
秦故优雅地挽起袖子:“不必多礼了。本王找你有点事问问。”
土地公毕恭毕敬:“不知龙王所为何事,小仙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要找这个地方,你知道怎么去吗?”秦故把写着地址的纸递给土地公。
土地公细细看了一遍,摸着白胡子说:“这个地方在城南中心区,这里是城北火车站,从这里过去要翻越大半个城市啊。”
“很远吗?”秦故对大半个城市的概念不是很清楚。
“远不远要看怎么去的?”换句话说,如果秦故腾云驾雾,分分钟就能到。
“我陪人来的,不能用神力。”秦解释一遍,可看土地公开口要长篇大论的样子,直接说,“算了,你别跟我讲,跟他直接说吧。”秦故懒得听,麻烦死了。
土地公胡子一抖,好奇。
“欸,等等。”秦故抬脚就要走,想到什么事又停下,低头瞅了一眼土地公空空如也的碗,“土地公,你多久没收过香火了?”
土地公窘迫,他一个破落户的小地仙,可以说是仙人网站注册会员里最穷的一个了。
土地公弱弱地举了根手指,不好意思开口。
一根手指?秦故猜了一个数:“一个月?”
“是一年……”土地公叹口气,一口香他已经吸了整整一年,半点儿香味都没有,十分穷酸。
“早跟你说跟着玉帝干不可靠,还不如来我龙宫当账房先生了。”
土地公羞涩一笑:“王爷太客气了,可我一个地仙实在不会水啊。”
“好吧。”龙神掏了掏兜,从空空如也的兜里勉强摸出一个金珠子,出门没带金子,这是秦故唯一一颗了。他轻轻放到土地公碗里,口中念念有词,“喏,今年的香火钱,给你开张了。”
“多谢王爷!”土地公笑呵呵。龙神总是这样,几百年前他都饿得快要从别人庙里偷ll香火吃时,还是龙神给他上了一炷香。
秦故受不了土地公这种表情,他顺手帮个小忙,从来没想过让人记得这点情分。
“行了行了,别笑了。我们快点走吧。”那个笨蛋要是再没看到自己,都该急哭了。
当然秋没有急哭,他只是饿晕乎了,连闻着别人的老坛酸菜牛肉面都能吸溜口水。
“他就是秋大人?”土地公低头打量着秋,秋反射性往秦故身后躲了躲。
秋解释:“我不是什么大人……”
秦故揉了一把秋的头发,轻描淡写:“这笨蛋可别叫他大人了,小毛孩子,叫他秋吧。”
“那我就直说了。这家小李海鲜馆在城南新城区,这里是城北火车站,你们坐错站了。”土地公点了点地址,“可以打车过去,一两个小时。”一两个小时,几百块,龙王爷那么有钱应该付得出吧。
可惜土地公错了,龙神最后一颗金珠子已经给他,现在身无分文,全靠秋了。而秋偏偏也是个穷光蛋。
“打车要一两个小时,那要好多钱。”秋肉疼,期盼地望着土地公,“有没有便宜点的。”
土地公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去看秦故的意思,秦故摆手,别看他,他现在也是穷光蛋,唯一有钱的是秋,一切全听笨蛋秋的。
“有有是,不过要转很多次车。”土地公劳心劳力地讲解了先坐哪趟公交车,再转哪趟,转了三四次,秋都要听哭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土地公也很无奈,他说的很复杂吗?
出火车站坐12路到a路,往前左转右转一百米,到长途客运114坐到b路下车,再到隔壁街坐32路到c路,最后转9路到市区,一眼就看到xx集团大楼,往旁边再走两个街,就到小李海鲜馆。
他都说的这么简洁,怎么会复杂呢?
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秦故也没听明白,不过他才不会直说自己听不懂,秦故深蓝色的眼珠子一转,摸着下巴算计地看着土地公。土地公花白胡子一抖,一股阴测测的冷风袭来。
“老头儿,有没有考虑把你的庙挪个地?”
十分钟后,土地公背上他的破庙跟着秦故和秋上了公交车。他被说服了。城南新区比城北有钱多了。树挪树死,人挪人活,神仙挪一挪,指不定香火从此就旺l盛起来了。
三人上了公交车并排坐到车尾,引来车上乘客纷纷侧目。
穷光蛋·秋身上裹得密不透风,抱着他塞得鼓鼓囊囊的条纹行李包,一看就是乡下人进城。背着小破庙跟守着宝贝似的土地公,看起来是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爷爷。夹在两人中间的秦故倒是光鲜亮丽,手里提着一个造型精美行礼箱,只是一身金光灿烂,怎么都像个刚中了彩票的暴发户。
土地公瞄了一眼行李箱,感觉到箱子里有微微神力。他心道,难道龙神大人和自己一样,把他龙宫的大床搬来了?
秦故敲了敲行李箱的边缘,想到那晚他从祠堂取原型的时候,遇到了老烟斗。
老烟斗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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