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切尔纳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艾尔莎会把这边发生的事全部告诉赛哈依?虽然母亲确实会对孩子毫无保留,但艾尔莎不一样,她是魔女的母亲,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孩子。
赛哈依站到切尔纳面前,伸手把他额前的一丝乱发拢到耳后:“切尔纳,你知道吗,你特别不擅长隐瞒……无论是隐瞒具体的事情还是情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尔莎和我的生命是紧紧相连的,对我来说,用暗示术控制她很容易,比控制亚修可容易多了。”
“你背叛了她的信任。”切尔纳低头看着地面。
“这和背叛有什么关系?我和她从没彼此信任过,”赛哈依笑了笑,“她不是自愿做母亲的,我也不是她期待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利用她的身体来到世上的得利者而已。我从小就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也允许她利用我,这样她能得到想要的生活,我也能得到更广阔的世界。现在又换我需要她的帮助了,我当然不会跟她客气。”
说着,他转过身,慢慢向斯维托夫的遗骨踱去:“切尔纳,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我需要你,我会不惜一切地使用你,而你也可以利用我啊,我不会介意的。就像我对你承诺过的一样,你会得到回报的。”
你以为我在乎吗……切尔纳冷笑着,不再说话。赛哈依站在座椅前,念出一段咒语,伸平手掌,一股气流绕着他的手臂化为风墙,向尸骨呼啸而去。在瞬间狂风的冲击之下,斯维托夫的遗骸彻底化为齑粉,被吹散到大厅的各个角落。
“过来。”魔女对切尔纳伸出手,像邀舞一样把他带到座椅边。“坐下吧,亲爱的,我要为你加冕了。”
只要是血族就可以继承律令之牙,哪怕是失去自由的血秘偶也一样。
通过血液或噬咬,他可以在血族之中传播必须服从的律令,再让受控的血族继续感染其他同类……受感染者会在一个昼夜内变成听话的血秘偶,臣服在这枚骨镯面前。只不过,如果持有骨镯的人自身就是血秘偶,那么他仍然需要服从于自己的人类主人。
赛哈依疯狂的计划令切尔纳震惊。比起这所谓的权力与自由,他宁愿让亚修来支配他,如果用咒文钉穿他心脏的人是亚修,他会毫不介意那一刻的痛苦。
赛哈依让切尔纳坐在高背椅上,抬起他的左腕,为他戴上了那枚骨镯。起初的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切尔纳几乎开始怀疑是骨镯不能接受血秘偶,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骨镯开始发光了,镯子表面黑色的字符内泛起红光,由慢转快,形成起伏,如同人类心跳的频率——切尔纳第一次见到它时,它还在斯维托夫的腕上,那时它也是这样闪烁着。
突然镯子自己动了动,上下两个接缝处发出咔哒一声,自动调节成了贴合切尔纳手腕的尺寸。接下来,切尔纳突然明白了赛哈依为什么一定要他坐下——这不是为了仪式或嘲笑,而是因为……如果他是站着的,此时他肯定会因为剧痛而摔倒在地。
镯子内侧一上一下伸出了两支尖刺,从外面看不到,只有佩戴镯子的人能够感觉到。尖刺不断延长,刺入手腕,穿过尺骨与桡骨间的缝隙,最终相连在一起。之后,疼痛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愈加剧烈,尖刺合拢的地方释放出一股热流,镯子内浮动的红色光芒像岩浆一样涌进切尔纳的手臂,并继续向身体各处蔓延。
切尔纳痛得发抖,他倒在椅子扶手上,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赛哈依伸手抱住他,安抚地慢慢拍着他的背。
“律令之牙喜欢你,”魔女微笑着,拨开切尔纳的额发,看了看那张愈发苍白的脸。“切尔纳,不要以任何方式破坏或挣脱这枚骨镯,如果有别人想从你这里夺取它,你要全力抵抗,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点点头。”
切尔纳微弱地点了点头。疼痛比刚才稍弱,但还未消去,他四肢发软,只能顺从地被赛哈依搂在怀里。
“好了,别怕,不会一直这么疼的……”魔女一手温柔地轻抚他的背,一手慢慢梳理着他冰凉的发丝,“以前我受伤的时候,克里夫就是这样抱着我的。说来也奇怪,我真的似乎不那么疼了。不知道这一招对血族管不管用。”
他捧起切尔纳戴有骨镯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开心点。你已经是被加冕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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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蓝吻”内夜夜狂欢的客人们显出了疲态,舞池里的人少了一半,吧台边有不少醉鬼开始哭哭啼啼,更有一些人已经倒在轻纱后的躺椅上,享受着女伴或男拌的撩拨,高台上那些近乎赤裸的火辣男女也换上了另一批,继续在节奏迷离的音乐中扭动身体。
安东带重要的客人们离开了喧闹的区域,叫服务生开了一间套房。他不能随便把人往办公区域带,而娱乐区的雅间又不够封闭。
这里的房间基本都是“那种”用途,室内装饰风格各有各的不能直视之处。比如现在他们用的这间,它色调昏暗,模仿的是地牢氛围,床边的墙上有带链条的手铐,桌上有质地安全的皮鞭,刑具推车里装满了各种用途的道具,角落还摆着一架三角木马,脊背上竖着一个形状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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