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个微小的声音在喊着:这样不对,你们怎么能是这样的关系?但这声音太小了,根本掩盖不过他剧烈的心跳,也掩盖不过耳边切尔纳轻声叫着他名字的声音。
“亚修?”赛哈依把他从走神中带回当下,“你在听吗?”
“在,我只是在找东西。”亚修下了楼梯,再次钻进储藏室澎湃的杂物中。
“刚才我想说,既然你们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找我?”
“什么?”亚修一愣,他第一次听赛哈依这样说。
亚修的反应在赛哈依预料之内,魔女的脸上挂着浅笑,声音却低沉而哀伤:“切尔纳知道我在说什么,之后你可以详细和他聊聊。别怪他,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告诉我什么?”
“关于我的事。简单来说,我需要你们……我需要你们带我走。”
亚修皱起眉。赛哈依顿了顿,听着林中风吹过的沙沙声,移动脚步,又换到公路旁的树丛里。“之前艾尔莎在这里,我怕影响到她,所以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魔女继续说,“而且,当时我要对付那些血亲,我需要克里夫的力量,所以我只能留下……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没有别的魔女再找上门来了,而艾尔莎也安全了,所以我……我也该离开了。”
“你当然可以离开,你想去哪?”
“你还不明白吗?”赛哈依说,“只要遇到克里夫,我就再也不能离开他了……你知道他是血族,而我早就被他缔约过了。我曾经成功地离开了他一次,然后又不得不再次和他相遇,而这次我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亚修大致听懂了。他当然知道血族的缔约是什么,而且他还立刻想起了赛哈依被关进地堡监狱的经历。赛哈依很神秘,还总是露出略显轻佻的微笑,亚修一直把他当做不可小觑的危险分子,却从没想到过他身上还背负着这种枷锁。
“亚修,我不能和你说太多,”赛哈依一手盖住嘴巴和手机收音孔,“我没有时间长篇大论地诉苦,你可以去问切尔纳,语气好一点,他不是故意骗你,他只是答应了我暂时不告诉其他人……那时我还不想让你们知道,更不想让艾尔莎知道……”
“我会问他的,”亚修不由得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赛哈依,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魔女回过身,面对着日出的方向:“我需要你们帮我……我需要你们帮我彻底离开他。好了,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你……”
没等亚修说完,赛哈依按断了通话。其实他有时间,但他不需要说那么多。
晨光穿透薄雾和层层树木,迎上魔女琥珀色的虹膜,在他眼中形成了一种迫人的金色。随着又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远处的树梢轻微晃动,刚升起的微凉阳光随之摇曳在赛哈依脚边,魔女抬起头,一只黑色的隼从他眼角的余光里掠过。
赛哈依原路折返回去。隔着一段距离,他看到地下工事的入口开着门,克里夫在阴影中等他。
他攥了攥拳,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去。
“太阳马上就要彻底升起来了,你在这干什么?”靠近后,赛哈依脸上挂起一如往常的微笑。
克里夫盯着他:“我又不是年轻的孩子,我不需要在日出后马上休眠。”
“那随你便。”
赛哈依想侧身绕过去,克里夫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3
“你去哪了?”
“你能感觉到我的行踪,干吗还要问?我就去了加油站那边而已。”
“哦,你去买东西了?”
“不,我只是随便走走……还打了个电话。”
“打给谁?”
“亚修。我不放心艾尔莎的事,得打电话问问他。你怎么了?你该不是要禁止我和他们打电话吧?”
克里夫冷笑了一下,攥紧赛哈依的手腕,拖着他转身走向通道深处。赛哈依痛得皱眉,却什么都没说,克里夫知道自己太用力了,他认为现在的赛哈依不需要什么温柔。
清晨,大多数血族都去休息了,整片地下区域寂静无声。来到赛哈依的卧室前,克里夫用手杖推开门,将低着头的魔女推进屋里,反手把门关好、反锁。
赛哈依踉跄了几步,站定后仍然一言不发。克里夫打量了他一会儿,用手杖指了个方向,语气近乎温柔地说:“亲爱的,去那边站好,背对我,手撑在墙壁上。”
被缔约者必须服从命令。魔女依言站好后,克里夫也缓步靠了过去。
室内铺着双层的柔软地毯,赛哈依听不见背后的脚步声,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在顺着他的脊背抚摸。
“对我说实话,”克里夫从魔女的肩头上挑起一束黑发,放在手里慢慢揉捻,“你为什么要给亚修打电话?”
赛哈依可以立刻回答,也应该立刻回答,不过,他故意和命令抗衡了一会儿,拖了几秒才说:“我想告诉他一些事。”
“哪些?是关于我吗?”
“是的。”正说着,赛哈依腰间一阵冰凉,血族的手从他身后滑到前面,解开他的扣子,把宽松的棉布长裤慢慢褪下去。赛哈依挑起嘴角,对他来说,这毫不意外。
“你想见亚修,还有切尔纳,对吗?”克里夫继续问。
“是的。”
“你想让他们回到这里来。”
这句话不是询问,只是个陈述句。“你想让他们回来做什么?”克里夫贴近上去,感觉到魔女的脊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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