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正一下,我对女同性恋不反感。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讲女同性恋的,拍得还挺唯美。”
“哪部电影?你说说,没准我也看过。”
“那个啊。”蔡鹏飞嘿嘿笑了两声,滴溜溜的眼睛乱转着,邹璐的胸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起一伏:“你应该没看过。你不可能看过。”
从邹璐家出来,晚霞已经烧过了,一丝余热徐徐地上升,大地如同刚揭开盖子已久的蒸锅,饭后出门散步的住客们手摇着蒲扇,三三两两地,与刚刚下课的蔡鹏飞擦肩而过。
小区在郊区,蚊子比市中心猖狂了不少,蔡鹏飞一路走来小腿已经被叮了好几口,但他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满怀着心事一般。这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向来以早慧闻达于同辈人,晚风中,他时不时看着绿茵茵的草地叹口气,仿佛夏天还未真正地来临,他已经满目皆是冬天的苍夷和萧索了。
上了计程车,师傅问:“同学,你去哪儿啊?”
“金达步行街。”
“那我只能送你到路口哦。你得自己走进去。”
“没事,我知道。”蔡鹏飞是本地人,最近,a城的新楼盘如雨后春笋,他家也适当地投资了几个店面,都在金达步行街上。尽管政府多次强调城市将来的发展要向东延伸,还说会在江那边搞高新技术开发区,可在老a城人民的心目中,江这边才是历史上a城开始繁荣的源头,买房子也多买在西边,投资首选外地游客最集中的几个商业区,等东边好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当然,蔡鹏飞又转了转脖子,看了一下午电脑了,他都觉得有点儿头晕:有钱的话,比如江浩然他们家,大可以哪儿东买一块地,西买一套房,就好像玩大富翁一样……那家伙,不会真的是财神爷旁边的童子转世吧?
人的命运究竟有没有天注定的成分?
在蔡鹏飞的眼前,邹璐的脸庞忽然代替了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行人,那些自行车的车铃忽而也化作了邹璐的清脆的笑声,一阵阵地摩擦着他的耳根子,飘在天空上的彩旗并不比邹璐的一条连衣裙更鲜艳,不过迎风飘动的样子同样激起了蔡鹏飞的想象,仿佛是邹璐飞扬的裙摆。
“小同学,到了。”
“哦。”下了车,蔡鹏飞很有点儿沮丧的感觉。这一年,他的身高才刚过一米六五。自从迷上了网络,他打篮球的机会就比以前少了。不像江浩然,浩然哥为了出风头,篮球赛能上一场是一场,真把自己当成nba巨星了嘿。好在他精力旺盛,过多的运动并没有影响他在考试中的发挥,成绩好起来了就是好起来了,如进入了牛市,势不可挡猛进。
电脑城在金达步行街的另一头,蔡鹏飞很熟悉这一带,边走又边买了些吃的,等到了电脑城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从白天九点半到晚上九点半,电脑城一天十二个小时的营业时间正是为了最大限度满足顾客们的需求。随着千禧年的到来,有电脑的家庭越来越多了,电脑城除了卖电脑,也有不少盗版游戏软件,电子游戏的杂志等等,每个店铺的生意好坏不一,取决于品牌,价格,以及销售人员的能力。
“放心吧,这台电脑完全能满足您玩游戏的需求,如果有什么问题,您可以打我电话。我们三个月包换,两年包维修。”
在惠普的门口,一个穿白衬衫牛仔裤,戴员工帽子的男孩正在给顾客讲解软件的使用,顾客频频地点着头。打开一款叫暗黑破坏神的游戏,男孩说,您可以试试看,这个游戏我自己经常玩,挺有意思的。谢谢你啊,小帅哥。顾客笑着说。男孩说,我不姓小啊,不过名字您猜对了,打了声招呼,朝在一旁看热闹的蔡鹏飞走去。
“你怎么来了?”摘下了帽子,江浩然的头发很像是武林中人在练功时的样子,真气钻出了头皮,汗珠沿着他浓黑的发鬓滚落。
“靠,刚才还是您啊您的,怎么我一来,你就变脸了啊?”
“废话少说,快还钱。”
“靠靠靠,几日不见,你还真变了个人了啊。以前你不是只会说钱够吗?哥这儿有的吗?怎么?你转性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江浩然鄙视地看着他,语气有种当代阿q的既视感:“这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喂,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蔡鹏飞的话还没说完,江浩然皱了皱鼻子,咽了口口水,咬咬牙道:“算了,我等待会吃宵夜吧。上班时间不让吃晚饭。刚才让吃饭的时候我又不饿。操了。”
“我说你既然都来打工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不要耍你的少爷脾气,该吃饭就吃饭,该拉屎就拉屎……”
“有道理。我先去拉个屎。”江浩然飞快地跑远了,蔡鹏飞把带给他的吃的放在收银台上,左转转,右转转,有些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有人连电脑怎么装,怎么玩都搞不懂,让江浩然来应付这些白痴,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九点半,伴随着“轰轰”的响声,电脑城的铁闸门被缓缓地放下。江浩然和蔡鹏飞坐在金达步行街的一家老字号糖水铺里,电风扇在头顶忽悠悠地转动着。江浩然一口气吃了两碗姜撞奶,生姜的热气进一步催动了他体内的真气,往脚底,往头顶,很快冲破了涌泉、百汇两大穴,他抹了把脸,一手的汗就和打了一场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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