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样的情形还不知要上演几百遍,压在心上那块名为郁闷的大石,无形之中又沉重了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施翼来到办公室打卡,发现到灯光都已关得差不多了。走廊上毫无声息人烟,当他开始惊慌自己该不会是最后一个走的人时,他看到门口有个晃动的人影。
「盛组长,你还没有走?」明知对方都是留到最后才锁门离开,他仍旧客套性地问候。
「嗯,你今天……好像比较晚?」
在盛加炜把最后一盏灯熄灭后,整个厅内如同坠进黑洞般的恶暗,让施翼瞬间因为猜不出对方思维而心存惶恐。当视觉逐渐适应黑暗时,他发现到盛加炜已然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默默引领着自己走出大门,盛加炜依如往常将铁卷门拉下,然后上锁。
「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子开过来。」一连贯的动作之后,他顺道这么说。
「啊!不用了——」施翼想起了昨晚反常的气氛,藉此说明自己的决定。「 今天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嗯?」盛加炜的脸上呈现一种讶异中夹杂有无措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不止今天,以后都请不用再送我了,我会小心自身的安全,所以你也不必那么费心每次都送我——」
「我不是说过我不费心吗?况且才这么一点路程,连跟我交谈几分钟的时间你都要拒绝吗?」
施翼的话语被截断在盛加炜突然大作的口气里,暴怒又冲动,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说……反正都是要回家,顺道载你一程,对我来讲一点影响都没有,所以请你不要认为那是在麻烦我……」
他紧接着解释,想为刚才那番似乎泄露了什么心事的言语寻求掩护,不过那慌乱的面部表情却无以隐藏他那内心的焦虑,看在施翼眼里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在工作上总能从容不迫、应对自如,于私人感情的传达,似乎就没那么流利,怎么说呢?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畏怯的意味存在。原本还在担心自己这样麻烦主管会不会太冒上了,看来盛加炜并非如他外表那样沈着严谨、高不可攀,反而还有一种不符合形象的任性,在这几天以来的相处渐渐毕露原形。
「呵,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哟!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硬缠着你送我回家,也不要让别人说我享有什么特权!」
听及此,盛加炜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下紧绷的眉头,露出难得腼腆的淡淡笑容,喜孜孜地去将车子开过来。
关于昨晚那段诡谲的小插曲,早已随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散得不知去向。车内虽然没有开音乐,但却不会觉得沈闷。由于施翼自然的起个话题,空间中便开始回荡着一来一往的谈话声响,随性的畅聊,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盛组长在“奇门查”待多久了?你对所有的事务似乎都很熟练呢!在待人接应方面,我觉得你比马组长专业而且和善多了,我听任识亚说你在指导新人都很用心,现在我终于可以体会到那种感觉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施翼慢慢觉得待在这个人的身旁,好像什么话都可以倾吐,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也应该不会背着自己泄露出去吧!
「其实也还好!我只是尽我所能去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这家餐厅是我叔叔第二次的投资,第一次是咖啡馆,那是我退伍后的第一份工作,不过因为叔叔与合伙人的财务纠纷不断,导致经营一年就宣告关门大吉。可是他并没有因此就此放弃,隔了一年他再度创业,然后我又跟了过来,就在这里,毫无商业色彩的纯住宅区,“奇门查”意外地大受当地人的好评,名声越传越远,客源络绎不绝,到目前为止已经堂堂迈入第四年,甚至还有意成立第二间分店。」
「盛组长你一直跟随着老板,他一定很疼你!」
盛加炜的眼镜被前方的路灯映出两排流动的光点,施翼看不出那遮于其下之眸所呈现的真实感受,只是很直接地将他先前对于盛加炜的寡言印象,一点一滴地从他脑袋中除去。
「就是有那么一层血脉关系,他对我反而格外严格,别人会八分就好,我却要会十分,也因为不想让人说我攀附关系,所以我尽量多学多做,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都试着去配合,叔侄关系这点虽然是无庸置疑,但我今天之所以能走到这个地步,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而来,我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而不是来这里求表现求阶级的。」
从他语态认真,口气坚定的剖白中,施翼不难感受他其实也曾有过一段心酸的历程,可能是因为他的个性较为阴沈内敛,所以他不会张扬过去的苦楚,有的也只是悄悄地替自己打气,偷偷地享受自己得来不易的小成就罢了。
「盛组长请问你几岁?」施翼好奇地问。
「我……我二十七岁,大你很多吧!」不知怎么,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不会,才差八岁而已,虽然你的口气很老成,可是你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听到这里,不知对方是在赞美还是在讽刺,盛加炜的神情不觉尴尬起来。「 我的年纪,确实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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