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穆之恒便宣读了张翼遥留下的旨意,请顾晏暂代国君之位,穆之恒辅佐,共同治理柔然。
从顾晏代张翼遥为政开始,经过七年的时间,柔然在新的国土上建立的属于自己的政权国度,在属地之上,百姓安居乐业,楼宇广厦,通商各国,因其在青帮的助力下,开通了水路航线,原本属地上的物产都可运到各处贩售,亦可将外地的布匹蚕丝运入柔然,牛羊马匹也销往其他三国。
大街上,一家家店铺比肩而立,酒馆、织锦房、粮铺、商行,一个接着一个,柔然人和当地的北魏人学习能力极强,为了让两个种族迅速融合,顾晏还鼓励通婚之策,官府派发银钱和房舍,很快柔然和原有的当地人就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下慢慢的调和。民生则富强,百业兴旺,生机勃勃。
就拿城中这家刚刚开业的立羽楼来说,便是五年来第三次扩张,他在东秦、南楚、大梁都设有分家,其菜品都以当地特有食材为主,却因其独特的味道,在柔然十分受欢迎。店主家主推的就是一个菜品,就是东秦名吃,辣油馄饨,其麻辣鲜香入口辛辣却能让人欲罢不能,甚至惹的朝中官员都纷纷来寻,只是这每日仅限供应三十份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柔然最繁荣的要属祥和大街,一行几人缓缓而来,东张西望,看什么都十分新鲜。前面是一个身形十分优雅的俊秀少年,他手里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身后则是跟着两个仆从,这个青年面如冠玉,俊朗飘逸,顾盼之间生的十分温润。
他拉着的那个孩童,身穿青色锦袍,摸样十分可爱,一双眼睛犹如繁星璀璨,五官精致的像个陶瓷娃娃,只是一笑便可俘获万千女子的心神。
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左右的男人,那男子身着仆装,肩上斜挎一个包袱,举手投足却是气宇轩昂,绝非一般的下人。另一个是青衣女子步履轻盈,身段娉婷,虽然是丫鬟打扮,可那模样,较之大户人家的闺秀千金还要优雅高贵。
“秋禾……”那孩童轻轻唤了一声,扬起头看着那青年。
“我知道了,这个时间你也该饿了,我们家阿福不能饿的。”
身后的丫鬟微笑道,“主子就是厉害,这么多年,只要小主子一皱眉便是知道,他是饿了还是渴了,是冷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我这就去打点。”说着男仆便钻进了立羽楼,不一会便见他点头示意。
“秋禾,我今儿要吃肉,不吃肉会睡不着的。”
秋禾笑着点点头,“好,你便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此番我难得偷跑出来,自然要随你的心意。”
阿福红着小脸腼腆的笑了笑,一只手拉着秋禾的手指,“父军会来看阿福吗?”
“我家阿福这么可爱,他舍得不来看你?”
他们一行人进了立羽楼,在一个雅间刚坐下,却听见外面有人在吵吵,阿福轻声道,“在这里我们能找到爹爹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秋禾。
秋禾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道,“这个问题你要问父君,我可答不出来。”
“好你个秋禾,每次这坏人你都让我来当,怪不得阿福总是粘着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糙汉子,满脸的胡茬,皮肤晒的黝黑,腰间挂着一个酒壶,此人完全没了当年那副驰骋沙场的战神将军摸样,实在有些不修边幅。
“父亲说的是,阿福面前你自然是坏人,这样才能突出我光辉伟岸的形象,你说是不是?”
阿福看见宇文翊当下扑了过去,“秋禾说的是,父君总是让我读书,我不喜欢,秋禾从来不逼我,总是给我讲故事。”
“可怜我没了媳妇,也没了儿子,这挺好的娃子,怎么就成了给别人养的了?”他伸手就抱起了阿福,“这几日你可跟着秋禾没少吃,重好多。”
“父君欺负人,秋禾说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多吃东西,身体重了说明我长了骨头,将来会长的和父君一样高。”阿福伸手揉着宇文翊的脸,脸上大有不满。
秋禾轻声道,“这里人多,阿福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看什么都新鲜,多吃了些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一唱一和,完全一副抵御外敌的摸样,秋禾对阿福的宠爱宇文翊是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想到,原来那般活泼的好少年,怎么如今却养成一副少年老成的摸样,俨然活成了一副老头子。
“我真是奇怪,这宇文琦如何把你养成一个老头子,啰啰嗦嗦。”
“你以为你越活越年轻,你看你如今这副摸样……实在想不到时间这把杀猪刀,怎么就逮住你这头猪了呢?”
宇文翊憋着气,冷哼道,“还不是对着那个小魔头,他对着你可是温声细语,秋禾前、秋禾后,都听你的,对着我整日调皮捣蛋。”说话间他赶忙伸手捋了捋头发,低声道,“真是很严重吗?怪不得翼遥这些年也不来找我,莫不是我这幅样子吓到他了?”
秋禾叹了一口气道“父亲,这几年可是苦了你了……你一直守在这就是盼着阿福的爹爹可以回来。可是……你真的觉得他还没死吗?”
这话由一个少年嘴里说出来,宇文翊当下觉得是十分可悲,完全被同情,可是他却微微一笑,“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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