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是他买来的。曾经被自己最信任的属下和最心爱的人背叛,现在的拓尔跋觉得,只有奴隶是最让人安心的。
在李承欢离开的那个冬天,有下属为了讨好他,送给他一个奴隶,他没有要。但自那之后,却突然对这有了兴趣。
多罗是大夏人,十岁的时候被家里人卖给奴隶贩子,十四岁遇到了他。在那么多张脏兮兮的小脸儿中,拓尔跋一眼就看中了他,只因为他那双小狼崽儿一般的眼睛,带着一股生猛的狠劲儿。
刚开始,他只把他当成另一只天狼来养,教他武功,兴致来了,也教他认两个字儿。直到有一次醉酒,糊里糊涂就要了他。于是现在,就这么把他养在身边。如今,小狼崽儿终于开始要咬人了啊,可惜眼睛还不够亮,连真正要咬的人是谁都弄错了。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拓尔跋忍不住感叹——三年了啊,转眼间,就是三年了,他一点儿都没有变。可是这个时候,他和萧乾为什么会出现在西蜀?还和邺镇在一起,是巧合,还是——他们也听到了那个风声?
第55章 得圣璜玦者,得天下
敲门声响起,拓尔跋说了一声:“进来吧。”
多罗进来以后,看到他坐着,就乖乖地走过来跪在他脚下,脸蹭在他的膝盖上。
“王——”
拓尔跋托着脸颊,拍了拍他的头,说:“多罗,你跟着我多久了?“
多罗回答:“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三年了。”
“哦?是吗。”拓尔跋又问,“那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留在我身边三年?”
“多罗忠心,乖巧,听话。”
“乖巧和听话是一个意思,换一个。”
多罗在他腿上轻轻颤抖了一下,说:“好用。”
“哈哈哈哈——”拓尔跋踢了他一下,眼见着他又爬回来,就说,“都错了,我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有时候,很像一个人。”拓尔跋说:“他也狠呐,跟头野狼似的,养不熟。我对他那么好,他逮着机会了,却反咬我一口。而你是我家养的狼崽儿,温顺、乖巧,只是偶尔,会大起胆子在我面前炫耀炫耀你的小爪子。要是哪一天,你连这点儿胆子都没有了,我就把你丢了。”
多罗惊恐地抬起头来,抓住他的衣摆不肯松手。拓尔跋说:“我允许你偶尔发点儿小脾气,可你不能太蠢。你说邺镇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那你知道,跟他在一起的那几个人是谁吗?”
拓尔跋站起身来,把他踢到了一边:“哼!一个,是大夏的皇帝萧乾,一个是皇子萧和,而另一个,就是皇子的老师,太傅李承欢。”
“他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该是属下问主子的!”拓尔跋又钳起他的下巴,直到手指下都出现红印儿了,才甩手放开,“罢了!这次是我没有交代清楚。我问你,你可知道圣璜玦是什么?”
多罗知道自己犯了错,跪直了身子,说:“传说圣主平定四方之后,曾经将天下的神兵收归到一处,封印在‘无底墓‘中,防止世间再起战乱,而后又把易引起人贪欲的金银悉数投入墓中,以圣璜玦为打开无底墓的唯一的钥匙,由王室代代相传。”
“不错,圣璜玦一共有两块,其中一块是翡玉,另一块是翠玉,二合一才是完整的圣璜玦。虽然后来圣主子孙为争王权使天下四分五裂,但圣璜玦从来都是王权的直接象征,这两块翡翠一直都掌握在中洲大地王朝的统治者手里,经由每一代皇帝世代相传。夏威武帝在征战中土大地的时候,得到了这两块翡翠,然而这之后,其中一块圣璜玦却落到了蜀王室手里。”
多罗猛地抬起头来,说:“难道那个邺镇,跟圣璜玦有关?”
拓尔跋在他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颊,说:“你还是不够聪明。一直以来,得圣璜玦者,得天下。十年前大夏灭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得到圣璜玦。老蜀王死了,圣璜玦也不知去向,但我最近却得到消息,圣璜玦出现了,有人要拿他复兴蜀国。他们弄出了一个圣巫女,说是秉承巫神的神谕,要把异教人从蜀国驱逐出去,现在整个蜀地各个部落的巫女都受到了号召,要在巫神祭祀上承接神意,萧乾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声,才会亲自跑来西蜀。而我们要做的,是把两块圣璜玦——都抢过来。”
拓尔跋奉行这种“抢”的强盗主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掩饰的。
“这天下,在以前,可以是大夏的,也可以是蜀国的,但到了我拓尔跋这里,就只能是大汗的!”
多罗激动得有点儿颤抖,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拓尔跋摸了摸他的眉骨,多罗颤颤地闭上了眼,就听到他说:“我们要做的,是静观其变,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伺候好我。”说着,一把打横抱起他,扔到了床上。
夜晚的平安客栈陷入深沉的宁静,甲字一号房里,流烟和惬云跪在地上。一个说:“巫女,山上来信,我们不能再在清和城里逗留了。”
床上的邺镇却并不以为然:“我好不容易才看上个人,还没开始下手呢,怎么能现在就半途而废了?”
“巫女!”惬云有点儿急了,“祭祀在即,我们真的不能多待了。”
这么一说,邺镇更不给她面子了。他从床上翻身坐起,说:“流烟,告诉她,跟王公觳说,要绿河归顺他,可以,但别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就说是圣巫女。圣巫女早死了,蜀王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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