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眼中尽是红丝,像极了母妃逝去后父皇的眼睛,那个时候父皇哭了好久……顾莫之猜他一定哭过,像他父皇一样,又悲伤又绝望,撕心裂肺。
“虞哥哥说了,我的牙不好,不能吃糖葫芦,我要听话是不是?”顾莫之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季昌哥哥别哭啦,虞哥哥说了,等我长大了,就把他找回来。”
“好,”季昌闭上眼睛,“殿下真是好孩子。”
顾莫之被送回宫,季昌准备亲自做手查殷家底细。
殷家家主在哪呢?
他已经死了。
那日黄半仙说他有法子逃过一劫,让他往西北城外跑,西北城外山后面有个鲜为人知的古道观,去那里能辟邪,但是一定要天黑之前去。因为西北处之前是座无人问津的深山,后来被炸了,树木动物遭过大面积破坏,有一段时间可以通人。但是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树木什么的又重新长起来,相应的,一些野兽也回来了。
他替殷家家主占上一卦,卦象显示白天是吉兆,不会发现野兽身影,但是到了晚上,就是凶预兆了。
黄半仙说的也许是对的,他们走得也早,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在树林里迷路了。
然后遇到觅食的老虎,殷家家主被老虎拖走,夫人吓疯了。
“夫,夫人?”虞生烟看着吓得近乎崩溃的殷夫人愣住了。
他刚刚才回到自己的藏棺材洞里,突然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呼喊,于是赶紧出去看看。
然后看到殷夫人像鬼一样爬地上挣扎嚎哭。
虞生烟扶起她,“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
“我,我……啊啊啊……鬼……”殷夫人看到虞生烟后,反应更大,白眼一翻,居然晕死过去。
她是很怕的,这里树木高大阴森,从进入这片林子起,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神经也是绷到极致。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倒霉不断。先是随从带着粮食金银偷偷落跑了,而她跟自己夫君则走错路。这样就算了,他们半路上还遇到只老虎,老虎一口咬断夫君喉咙将其叼走,她绝望逃走,可是谁知半路上又遇到鬼了……
虞生烟现在浑身疼得难受,不会也不可能把她拉回自己的山洞。
那怎么办?只能守着,守着她不被野兽吃掉。
虞生烟只是这样想着,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身旁灌木丛突然窸窸窣窣作响,他还没来及做出反应,一只大虎伸出虎爪将他摁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冲他脖子啃去!
糟糕!虞生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它一嘴下去,自己脑袋怕是要掉,虽说不会死,但到时候,这荒山野岭的,自己该去哪里再找具身体啊?
但是大虎没有吃他,虎口离他喉咙还有一拳长时,它突然顿了顿,像狗一样嗅了嗅爪中人,像是在犹豫什么,抬爪扭头,在虞生烟的惊呼声中一口咬断殷夫人的喉咙,然后叼着殷夫人的尸体从灌木丛中窜走了。
虞生烟总觉得这只老虎有点眼熟。
虽然老虎几乎一个样,但是这只虎莫名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跟他相处过的老朋友一般。
虞生烟立马追了过去,不只是因为这个,殷夫人的尸体还在它口中呢!
老虎窜得飞快,虞生烟的两条腿蹦跶得再快也赶不上它,很快便找不着虎影了。
不过这没关系,虞生烟蹲下来查看地上的殷夫人血迹,沿着血迹摸索着前进。
血迹在一个山洞里停下,老虎洞。
虞生烟在洞口的一堆藤蔓处蹲下来。
老虎洞里面窝着一只母老虎,母老虎身下有三只好像才刚出生的小虎崽子爬地上仰着脑袋在吃奶,但是洞旁边有量具尸体,其中一具是殷夫人的,另一位便是殷家家主。
说真的,虞生烟还挺好奇他们是怎么跑到这鬼地方的,还被老虎袭击。
后者估计是母老虎生崽,公老虎出来猎食,然后殷夫人和殷家家主俩猎物误打误撞跑到人家地盘,最后被老虎发现而遭此攻击。
有了小虎崽的母老虎会为了崽子变得凶猛敏感到异常,虞生烟隐藏地很好,但还是被母老虎发现了,母老虎虽然还是卧着,但前爪肌肉鼓起,它仰起脖子怒吼一声,震得虞生烟心惊。
他毫不怀疑,若不是母老虎现在身子虚弱,自己肯定已经被它扑倒咬断喉咙!
母老虎动不了,方才放过他的大虎能动,它起身,张开大口往虞生烟方向走来。
还是那句话,虞生烟跑得再快也跑不过老虎,他一转身立马被虎掌拍倒在地,但是老虎还是没有吃他,爪子摁在他背后轻轻揉了两下,然后慢悠悠收爪走了。
虞生烟被拍得疼得龇牙咧嘴,烧伤的肌肤好像裂开,血丝透过绷带泌出来,看得母老虎双眼发红,闹脾气似的冲大虎怒吼,似乎是很不明白大虎为何要放过自己。
但大虎却毫不留情吼了回去,母老虎虽然脾气爆,但也知趣,缩起脑袋乖乖给小老虎喂奶。
虞生烟摸摸鼻子,猜想大虎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大胆往它洞里走。
他一步一顿,后脚处于紧绷状态,以便随时能逃走——虽然如果它真的追上来,是跑都跑不掉的。
跟它料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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